“红颜相妒,何必?”崔绾绾凄然一笑,都不过是繁华一梦的舞优罢了。
更何况,在这个期间,伶人本来就是职位低下者。一介舞优,更是性命卑贱,别说只是伤了,即便死了,也不过是陪些银两罢了。常日里车马喧哗繁华奢糜,一旦出事,那些恭维的人,又有谁会生出一丝丝的顾恤?在那些人的眼里,乐舞,不过是娱人之末技罢了。
“哼!这京中姓武的人家,有不是官宦的吗?若无凭据,我们就何如他不得?那马车是武家派来的!”崔绾绾满脸忿忿,“官宦人家好端端的马车,为何如此不安稳?如许的马车,为何又恰好大雪天的出来接人?”
“姐姐,我只怕,莺儿即便好了,也不想活下去。”崔绾绾悲从心中来,一个以舞为生的人,毕生不能再跳舞,活着比死更残暴。
崔绾绾募的睁大双眼,脑中电光火石的闪过有些设法。
霍怜儿被逼分开,也是因为三番几次对莺儿找茬,且一次比一次不顾结果,导致陈上师忍无可忍,这才不念郑柔的拜托,终将她赶出去。
“我现在只盼着莺儿好起来。”白薇轻声感喟,忽而语声冰冷,“至于霍怜儿,我即使找不到她的把柄,也自有手腕让她今后得宠,再也有力兴风作浪!那些后宅女人之间相互排挤的阴私事,我清楚的很。武大人府上有七八房如夫人,想也不是甚么长情之人。”
崔绾绾苦笑,她想起霍怜儿初时闯出的祸端,虽则在邀月楼两年受陈上师调教,性子磨软了些,厥后又大红大紫一阵,被人捧上了天,却又俄然一日跌落云端,心中岂不得志?
崔绾绾惊奇的睁大双眼,这类环境她也暗中猜想过,不过听白薇亲口说出来,还是很不测。
崔绾绾俄然非常思疑上一世,跳舞,是被尊敬的艺术。
“那倒不至于如此委曲你。”白薇不屑的冷哼一声,“那些下作的小伎俩,我清楚的很。邀月楼在京中二十多年来一向买卖昌隆,生了暴虐心机的人也不在少数,我并非全无防备。”
白薇点点头:“届时,只怕要请绾绾你多多开解她了,你俩夙来交好,看的出来,莺儿极喜好你。”
白薇又点点头:“虽则此时全无凭据,不过八九不离十。武府的帖子是头一天下午才送来的,说是武大人要请几个同僚老友过府赏雪,世人皆是漂渺坊常客,敬慕莺儿的歌声舞艺,特请过府扫兴。”
崔绾绾闻言,一股凉意从心底溢出,沿着周身的血液伸展渗入满身,整小我如同掉进寒冰洞穴里。昨日她还在感慨这个期间的乱世繁华,期盼光阴静好,本日这个期间就啪啪打她的脸,向她闪现无情的实际。即便在以女子彪悍传世的大唐,也毕竟到处皆有薄命红颜。
“但愿如此。”白薇点点头,直视着崔绾绾,“绾绾,现在,我最担忧的,反而是你。”
只是未曾想到,霍怜儿竟如此猖獗,不但过了这么多光阴还未健忘痛恨,竟还设想出如许暴虐的暗害手腕!
“裴乐工毕竟是男人,如果能想开些,或许反而能帮莺儿解高兴结,毕竟他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豪情非旁人可比。”崔绾绾实在对本身开解莺儿没有涓滴信心,只因为她曾接受过这类伤痛,而后十几年都未曾真正病愈,又怎能帮的了别人?
“以是,霍怜儿本来对莺儿的嫉恨又减轻了,便借着武大人的手,处心积虑设想暗害莺儿?”崔绾绾接过白薇的话,“此次更是借机调拨武大人在大雪天接莺儿过府,又暗中打通车夫做手脚,这是策划已久的祸心?”
“那倒也是的,细想起来,我夙来率性,若无师父和姐姐护着,岂能到现在都安然无恙。”崔绾绾点头,看向白薇的眼神充满感激,这位姐姐的才气她非常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