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眯起了眼睛,悄悄抬起下巴:“如何?在我骆家做了几十年的主子,就这么见不得人么?”
李政生弓着腰,向着后院一溜小跑,额头盗汗直冒:“阿四真这么说?来的人叫骆家笙?”
“如何样?找到老二了么?”
这宅子很大,房檐挂着灯笼,一起所行过的门窗,都贴了艳红的“寿”字,显出一派喜庆。
“是。”那些仆人不明以是,但看到自家主子都慌成了这幅模样,仓猝点了下头,回身小跑着去筹办。
“快!快!”刘阿四呼吸短促,冲着那报事人分开的方向大呼,“快把人给我拦返来!”
“三爷,您饶了我此次吧!”李政生七十多岁高龄,当着一个三十岁年青人的面,一个头毫不踌躇的磕了下去,“不管到甚么时候,我都是骆家的主子!”
“是,三爷经验的是,我明白。”李政生连头也不敢抬,盗汗从额头滚落,滴滴答答的落在空中上。
他抢前几步进了屋子,昂首一看红木椅上坐着的那一名,身子一耸,直挺挺的跪倒在地,呼呼喘个不断:“三...三爷,真没想到您来了!”
四下人一起干巴巴的轰笑起来。
“骆家笙恭贺李政生老先生七十寿安。”
“一群废料,干甚么吃的!这两人既然绑走了老二,又如何敢回家?”李政生呵叱一声,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赵铭不是另有一个女人么?那里去了?”
他真的想不明白,这骆家笙究竟是甚么人?竟然能让老先生和老管家都变成这副见了鬼的模样...
在半晌沉寂过后,大厅中又“轰”的一下子炸开了锅,仿佛要将房顶翻开。
咚咚咚!
后院,七十岁高龄,白发苍苍的李政生穿了一身喜庆的红底金纹唐装站在落地镜前,正在由女仆人帮手清算衣领。
李政生摆摆手,冲着仆人叮咛一声:“开宴吧,诸位不要客气,明天不醉不归!”
刘阿四蓦地打了个颤抖,身子一软,“扑通”一声软倒在地。
他扭过甚,神采发青的叮咛:“快给三爷上茶,要最好的,快!”
“呵呵,是么?”骆家笙盯着修得整齐圆润的手指甲,连头都不抬,“当初我爹看你辛苦了大半辈子,兢兢业业,他白叟家出于慈悲之心,这才放你下了岛。可我却传闻,你自此今后绝口不提骆家的恩德,除了阿四,把其他知情的人都给宰了,捂得还真叫一个严实。”
“阿四,你来了。”李政生将他扶起来,“事情我已经晓得了,是那赵铭不知死活,一而再、再而三的同我李家作对,并不怪你。”
李政生瞳孔蓦地一缩,身子狠狠一颤,顿时满脸慌乱。
“太热了,把空调开大一点儿。”他不耐烦的叮咛道,那非常阴沉的枯瘦脸颊上,并没有喜庆日子应有的笑容,反而平增了几分比数九寒冬还冷的阴翳之色。
“好了好了。”李政生拍了拍他的手,算作安抚,“今晚的寿宴,各路朋友都参加,千万不能折了面子。我已经死了一个儿子,老二被绑走的动静千万不成泄漏出去,你明白么?”
“是是,我懂。”
李政生忍不住低低的爆了粗口,将身边的女佣推开,转过身瞪圆了眼:“既然甚么事都做不来,你另有话说?”
前厅,李政生已经举起了酒杯,脸上强挤出自以为温暖的亲热笑容:“诸位高朋能在百忙当中抽暇前来老朽的寿宴,鄙人不堪感激。先前多有怠慢,还请各位...”
莫非说,李家在李耀华身故以后,又遭受了甚么变故?
“是。”
“是。”报信人应一声,回身便走。
“呃,还没有,不过我们已经暗中监督着赵铭和柳菲菲的住处,只要一发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