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张顺六尺五六身材,三十来岁年纪,三柳掩口黑髯,头上裹顶青纱万字巾,穿戴一领白布衫。
张顺听得是二人,天然免不得说些久仰之话。
船上渔人有躺在船艄晒太阳的,也有在船头补网的。
张顺也笑道:“对,吃酒去。”
张横等人泊岸时,众渔夫已经送到张顺身边十几尾金色鲤鱼,张顺挑了三尾大的,拿柳条穿了,然后分付小牙子卖鱼。
穆弘忙道:“江水湍急,不是作耍的。”
阮小七刚才捉了一回刀鱼,也晓得此中难度,顺手扔了手中的鱼,笑道:“只是兄弟戏耍,谁输谁赢不都一样吗。吃酒去。”
到的江州城,宋江便道:“多谢贤侄一起远送,现下已到了江州,若再结伴,恐惹来官差查问,再惹出事端。不如就此分离,等我收管了,贤侄可通过戴宗来寻我。”
穆弘笑道:“我来送这几位奢遮的人物过江,你可仔谛听了。这位是梁山小霸王晁勇、这位是山东及时雨宋公明。另有水里那踏波而来的是活阎罗阮小七。”
世人拣一副洁净座头落座,张横这才小声把二人名号说给张顺。
张横闻言,扭头看去,这才发明江里有一小我,看到阮小七在滚滚波澜中如履高山,也是大吃一惊。
眼看着一刻钟便要到了,阮小七才跃出水面,两手各捏着一条七八寸刀鱼。
阮小七笑道:“我自小便在水里长大,水里才是我家。”
晁勇见宋江如此说,便也道:“那我们便就此别过,过两日我走时再去看三叔。”
世人此时也看出阮小七是要和张顺比试水性,正所谓不是猛龙不过江,都纷繁引颈看向江面。
张顺听到哥哥前来,把手中行秤交给一个渔夫,走到江边来。
穆弘点头道:“有些友情,我们霸着揭阳镇,浪里白条张顺、船火儿张横兄弟霸着这浔阳江,算是一起人吧。不过这几年花石纲越弄越大,这江上船只大多被朝廷征用走了,很多梢公、渔夫也被抓去退役。张趁便去江州做了渔牙子,只剩张横在这江里做私商。不过偶尔也做些当河掳掠的活动,是以我不放心几位,特地来送。安知小七有这般水性,倒是我多虑了。”
张顺想了想,道:“我做鱼牙子也不痛快,每日都要受官差剥削,并且世人都去,我一人留下岂不孤傲。同去,同去。”
张横拽着船缆跳到岸上,顺手把缆绳末端带的木楔插在土里,才道:“多时未见,穆大哥要过江?”
世人目送宋江远去,便来寻张顺。
穆弘看阮小七这般水性,不由赞道:“好水性,可与那浪里白条张顺有一拼。”
众渔夫看到张顺又展露水中工夫,不由纷繁喝采起来。
说话间,芦苇丛中已经摇出一只船来。
张顺也是豪放性子,闻言也未几问,朝岸边渔船喊道:“哪个船里有金色鲤鱼?”
“我船里有。”
张顺想了想,道:“这江中有种刀鱼,形状便仿佛刀子普通,游速极快,徒手很难抓到。我们便在一刻钟内,一人抓一条来,看谁抓的大。如何?”
晁勇却没想到他们之间另有这般盘曲,想来这小小的浔阳江恐怕还一定放在李俊眼里。
江上渔夫已经看到张横,纷繁施礼拜见。
那划子看到这边有人,便摇了过来。
他自领着世人来到江边琵琶亭,让酒保把鱼拿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