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二忙拦住晁三,道:“使不得,使不得,怎能一再让你坏钱。”
阮小二道:“彻夜天气晚了,勇哥儿且去我家宿了,明日我等再较量拳脚,同游水泊。”
“好,到时少不得三位哥哥着力。七哥,我们比比拳脚如何?”
“好,晁天王当年一双铁拳打遍京东,难逢敌手。虎父无犬子,小七也正想尝尝勇哥儿手腕。”
不过有阮小七这水中阎罗在,晁勇倒不担忧这个题目。
说完又冲晁三道:“晁三,你去再整治些酒肉,给二哥、五哥带归去,免得二嫂和老娘复兴火,晚间我和小七也再吃一回。”
说完,脱了背心,纵身一跃便跳入水中,瞬时没了踪迹。
“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说走咱就走你有我有全都有,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脱手时就脱手哇,风风火火闯九州哇,嘿呀依儿呀唉嘿唉嘿依儿呀。”
一起走来,尽是芦苇荡,只是这小小石碣湖,便是港汊纵横,芦苇交叉,三步一岔口,五步一分道,没划多远,晁勇便感受分不清方向。
阮小七两腿踏着水浪,如行高山,那水不过到的他肚皮,淹着脐下,不一时便到的跟前,跳下水阁。
四人坐未几时,晁三便和小二拎了酒肉过来,那肉倒是用荷叶包了,麻绳系着。几人下了船,各自道别,晁勇自跟着阮小七向那芦苇荡里划去。
说着,阮小七从墙角拿过一个鱼篓,拿出十几个来放在地上,捡起一个,捏碎倒向嘴里。
阮小七指着一群通体乌黑,颈背颀长的飞鸟道:“那是白鹭,其肉最是细嫩。一到晚间,他们便来这芦苇荡中过夜,另有那黄雀、獐鸡、野鸭、大雁。这湖边很多人便靠捉他们补助家用,夜间进了荡子,只要眼明手快,用手指掐住它们脖子,不让叫出声,便可一只一只捉到手软。芦苇荡中也有很多它们下的蛋,我这另有本日捡的,恰好下酒。”
晁勇被阮小七豪放的歌声一激,酒劲上来,也情不自禁把后事的豪杰歌大声唱来。
阮小二也故意看看晁勇技艺,与阮小五把桌子抬到一边,腾出地儿来。
晁勇也感觉阮小七说的对,笑道:“小弟却还没在水上住过,二哥那边他日再去,今晚便和七哥同住。”
阮小七看着晁勇狼狈的模样,笑的前仰后合,拍着空中道:“这个却不消着勇哥儿神力。”
“小七便是这般性子。永哥儿且吃碗酒,少顷,小七定能捉的鱼来。”
晁勇也拱手道:“小弟也早听得哥哥水中赤手捉鱼,晁勇倒是千万不敢和七哥下水比试的。”
轻风吹来,酒意上头,阮小七也唱道:“爷爷生在六合间,不怕朝廷不怕官,水泊撒下罗天网,乌龟王八罩里边。”
阮小二闻言,想了想,如有所悟的道:“晁天王若愿带挈我兄弟,只要让人传话来,我三个若不舍得性命相帮时,残酒为誓,教我们都遭横事,恶病临身,死于非命。”
二人上的水屋,又摆开酒肉,趁热吃起来。
几人又是一番痛饮,天气渐晚。
晁勇见阮小七无精打采的模样,笑道:“七哥且忍耐,我料定不出三个月,必有转机,以后你我当再不消受那作公的逼迫。”
阮小七看动手腕上两道红印,点头道:“不打了,不打了,勇哥儿神力惊人,跟你比拳脚太亏损。”
晁勇难堪的跳到划子上,在水里洗了把脸,又捏了几颗,却发明始终不得诀窍,便也不学阮小七那般喝法。
阮小二又把桌子搬到中间,晁勇方才坐下,气味尚未安稳,便听到“哗啦”一声,阮小七从远处湖面跃了起来,手中正捉着一只尺长金色鲤鱼。
当此时,岸边垂杨绿柳,湖上鸥鹭翔集,荷花满望,渔歌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