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不仁,我他杀尽不仁之辈;诸仙善恶不分,我当屠尽无用之辈;尔等难自渡,我便来渡尔等。”手腕翻转,手中长剑灵气乱窜。眸中寒意一闪,身形已动。
翎栖微微一笑,略带责备道:“你身为上古之神,怎地能做如此祸害百姓之事?”
“陆压屠过一次青丘。”青离低声道,“而风珈亦早被他断了尾巴扒皮做了狐裘披风赠与微尘。”
翎栖蹙眉,不满道:“戋戋天庭这么点人,竟然还受如此重的伤?”闻言青离竟另有力量勾唇讽笑。“父神经验得是。”
乌黑的剑锋上还淌着温热的鲜血。他每进一步,包抄他的天兵便后退一步。一向到凌霄宝殿,内里已经一片狼籍,倾塌的宫殿楼阁,被血染红的汉白玉地板,就这么刺啦啦透露在诸仙面前。
直至他眼睛重新落在诸仙身上,远处崩塌的宫殿方才停下,底子无人看他脱手。
一声令下,万箭齐发。青离却沉默不动,白发紫袍随风而扬,缓慢而来的箭雨在他瞳孔放大。罢了,这一命便赔给微尘!诸人屏气凝神,想像中的惨烈并没有准期而至,统统箭雨在青离身前一米处纷繁跌落。他们觉得是青离施法拦住了这箭雨,却不知青离并没有任何行动。
无人敢应。
诸仙身后统统宫殿俄然倾塌,溅起的灰尘迷了诸人的眼。而翎栖红色的长发无风而扬,他淡定的瞟着还在倾塌的宫殿。“想必诸仙忘了女娲亦有两位师兄一名师弟还活着呢!”
他独以一人之力,便欲屠尽凌霄诸仙。
厮杀号令之声不断而耳,平日仙风道骨的神仙亦不顾风韵,此时恨只恨常日穿的这广袖长袍,本日绊手绊脚难以穿过混乱的大殿逃出去。青离怒极便杀红了眼,此时心中便只要一个动机,屠尽这些卑鄙的神仙替微尘报仇。他红色长发皆染赤色,漂亮的脸上也被喷洒而出温热的血液染脏。
“诸仙错有三,其一,不分青红皂白逼得女娲先人微尘上仙跳了诛仙台;其二,她既已转世,诸君又为何降天谴她,断了她最后成仙的机遇;最后……”翎栖收起了笑,将青离挡在身后负手而立,声音抬高了几分,不怒而自威,沉沉压力竟是让人透不过气来。“她现在成魔,诸君本就功不成没,若你们就此干休放过她,便罢!”他的眼睛与青离有几分类似,眸子一沉。“可你们非得赶尽扑灭,要迫她至死。”
“不成。”玉帝想都没有想便回绝。“魔怎可与神同居天庭?”
青离冷冷抬起眸子,抬手擦拭洁净唇边的血渍。撑地的长剑灵气环绕,五指握紧剑柄,剑身渐渐拔起。“哗”的一声带着金石碰撞的清脆空灵之声,长剑拔起,浩气长空。青离弃罗睺而不顾,紫色划过天涯,跨过世人,他腾空而起直奔灵霄宝殿。
“其一,微尘先无端断青丘帝姬风珈两尾;其二,嬴政乃天庭指定的人间帝王,她企图杀别性命;其三,既已成魔,天庭自当肃除。”玉帝不甘掉队,将翎栖例举的三条一一辩驳。
“若此事当真,朕天然会还微尘一个公道。”翎栖的意义诸人都明白,不提他与他师兄二人,单单陆压一人便已经搅得天庭天翻地覆,若当真其他两人也不顾百姓而脱手,恐怕天界与他们都会两败俱伤。到时得利的渔翁非罗睺莫首。
此话一出掀起轩然大波,“本日我愿入洪荒,你们又当如何恕罪?”青离已是强弩之末,全凭着一口气硬撑着。低低的咳嗽声,咳出的鲜血又将惨白的唇染成殷红,脸上闪现出不普通的红晕。
“青离做错事天然情愿受罚。”青离眼眸一转,“若他们做错事又当如何?”
“甚么公道?”翎栖一只手懒懒搭在青离身上,一边与玉帝还价还价。“我感觉单单让青丘狐羽一狐赔罪明显是不敷的,而他的命亦不敷资格赔女娲先人。不如……”他蓦地笑了,“除了小风珈与其他未成年的小狐狸,其他诸狐皆以死赔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