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号令之声不断而耳,平日仙风道骨的神仙亦不顾风韵,此时恨只恨常日穿的这广袖长袍,本日绊手绊脚难以穿过混乱的大殿逃出去。青离怒极便杀红了眼,此时心中便只要一个动机,屠尽这些卑鄙的神仙替微尘报仇。他红色长发皆染赤色,漂亮的脸上也被喷洒而出温热的血液染脏。
穿过箭雨,拾起一支漂泊在半空中的长箭。这乃玄铁所铸的箭,上面充满符咒,翎栖徒手而拿,手指上被符咒烫伤冒起丝丝青烟。
一声令下,万箭齐发。青离却沉默不动,白发紫袍随风而扬,缓慢而来的箭雨在他瞳孔放大。罢了,这一命便赔给微尘!诸人屏气凝神,想像中的惨烈并没有准期而至,统统箭雨在青离身前一米处纷繁跌落。他们觉得是青离施法拦住了这箭雨,却不知青离并没有任何行动。
无人敢应。
“其一,微尘先无端断青丘帝姬风珈两尾;其二,嬴政乃天庭指定的人间帝王,她企图杀别性命;其三,既已成魔,天庭自当肃除。”玉帝不甘掉队,将翎栖例举的三条一一辩驳。
这一次被推出来的仍然是太上老君,而他们历经这场惨战却还不知为何正与魔族对战的青离会俄然背叛相向,径直杀上了灵霄宝殿。“青离帝君。”太上老君上前一步,慈眉善目标他深深感喟捋着本身乌黑的髯毛不知该说些甚么。犯下如此大罪自是不成以安然无事放他拜别,科罪却又无人敢。
“父神。”青离微微欠身,神采还是冷冽如霜。
“青离做错事天然情愿受罚。”青离眼眸一转,“若他们做错事又当如何?”
这要求……
“那我将尔等皆诛杀,是不是便能够将女娲宫还给她呢?”又传来一声幽幽的声音。“青帝帝君,这是要死了?”恰是魔祖罗睺。他笑眯眯地坐在十二品灭世黑莲上,越太重重停滞单身一人闯到了这里。
这般旁若无人,也有只他们。
乌黑的剑锋上还淌着温热的鲜血。他每进一步,包抄他的天兵便后退一步。一向到凌霄宝殿,内里已经一片狼籍,倾塌的宫殿楼阁,被血染红的汉白玉地板,就这么刺啦啦透露在诸仙面前。
他站直身材,鄙弃地看着诸人,神采倨傲桀骜。
“您本为上古之神,万众敬佩。本日却又为何犯下如此滔天大罪?”
“翎栖神君。”玉帝蹙眉道:“不知您这是何意?”
青离如突其来受此重创,不但令处于灵霄宝殿严峻旁观战局的诸天神仙震惊,就连罗睺亦有些恍忽。他与青离交兵无数次,五界以内除了陆压没打过,现现在能让他放在眼里的敌手也就几个,而青离必定是此中最短长的一个。本日这一击竟然这么轻易到手,他亦有些惊奇。
直至他眼睛重新落在诸仙身上,远处崩塌的宫殿方才停下,底子无人看他脱手。
这一场震惊五界的搏斗,经历了五天五夜,直至青离体力不支而告终。
他独以一人之力,便欲屠尽凌霄诸仙。
“若此事当真,朕天然会还微尘一个公道。”翎栖的意义诸人都明白,不提他与他师兄二人,单单陆压一人便已经搅得天庭天翻地覆,若当真其他两人也不顾百姓而脱手,恐怕天界与他们都会两败俱伤。到时得利的渔翁非罗睺莫首。
“何为罪?”青离低咳,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杀了诸神便为罪?”他抬眸与太上老君对视,勾唇讽笑:“而诸神乱杀无辜便不为罪?”
“那里来的无知小儿?”翎栖笑骂道:“你死了,他都不会死。”
翎栖一愣,复而大笑。“这陆压小师弟公然还是恶劣,看来得再将他压在洪荒冰川万年磨磨他的性子。”固然说的是责备的话,但是语气中并没有一点点责备的意义,细谛听来,另有一丝宠溺的意义。这感受竟是比对青离还要亲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