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像是打趣,帝后之间,正头的伉俪嘛,偶尔逗逗闷子的,都不值当甚么。
翡翠忙与他见了个平礼,噙着笑道:“大选落定了,皇后娘娘打发我来御前回个话。”
真如果进了宫,再和蔼的一颗心,也迟早要变得脸孔全非。
皇后这个语气,倒更像是在呲万岁爷……
翡翠不敢再诘问,恐怕更要惹她心中痛恨,嘴里就更没甚么遮拦。
彼时董善瑶端坐主位之上,神采清冷的一一扫过殿下待选的闺秀们,心下却不由嗤笑。
高太后仍旧对外称病,一大早让人往景仁宫递话畴昔,本日大选,她全然不过问。
她说着,深吸了口气,定放心神,别开脸去,不再看铜镜:“就当我给他添堵吧。总该叫他晓得,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总不能骂名全叫我担了,好处都叫他们得了。”
董善瑶左臂一抬,玳瑁立时接上来,她站起家,斜翡翠一眼:“怕甚么,颠末这一次,我算是看明白了——”
珊瑚脚下小碎步踩的极快,几步近前去,蹲身一礼:“乾清宫的二总管来了。”
但是低着头的李桂,眉头却蓦地跳了跳。
董善瑶打发了寿康宫的宫人归去,才慢吞吞的打嫁妆中取出步摇来,对着铜镜比对再三,细着嗓子叮咛玳瑁:“去乾清宫一趟,看看万岁今儿去不去大殿。”
……
这些人,削尖了脑袋想往禁庭里钻,殊不知,那边却一贯都是吃人不见骨头的去处。
翡翠应了个是,给玳瑁使了眼色,表示她好生奉侍着,别多话,别多事,才敢掖动手往外退去。
她决计的拖长了调子,却将后话一概收住不提。
这些话,不管是给谁晓得了,主子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董善瑶眸色一沉。
本日大选到了面前,他更是干脆不出面。
终究,她还是遵循着高太后的话来办了。
董善瑶抚一抚鬓边,望着铜镜中那张精美的脸,有些茫然:“你也会说,他迩来对景仁宫淡淡的。六年伉俪,也不过如此。在我这么难的时候,他捧着昭妃,.宠.着定嫔,又那里把我这其中宫皇后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