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惜命着呢，不必你用心，去你的吧。”林苏青悄悄推了推夕夜的后背心，表示他从速解缆去。
“好了。”林苏青拍拍夕夜的肩膀：“快去吧，趁早还能去饭堂吃顿饱的，祝你统统顺利。”
“那你呢？”
“你这是盼着我受重伤呀？”
“不急，你午后再送来，晨间我想先稍作歇息。”
“哦哦，那倒也是，那我去啦。”夕夜将葫芦嘴儿塞得紧实，放进怀里揣得安妥，临行前在路过翼翼时，蓦地扭头对翼翼说道：“我不知你更听三清墟尊者的话一些，还是更听天瑞院掌院先生一些，如果是后者，那你务必跟紧小青青，可有很多要杀他的呢。”
“把戏也有，但并非首要手腕。”林苏青笑了笑，双手负在身后，笑意愈发的诡谲。
……
“哦哦。”夕夜紧眯着眼睛好轻易缓过来，咳了两声道，“但是普通敌手碰不着我。能碰到我的，那八成不是皮外伤了……”
翼翼忍俊不由，笑着点头应道：“是是是，是在害他。”
落下林苏青面红耳赤呆若木鸡。他本来没想到那些旁杂，召她出来也只是为了持续查问，那成想被狗子如许一提……
“呃……先生……”翼翼试图从林苏青与狗子的辩论之间寻觅出能插话的机会，终究叫她抓住了间隙，遂赶快问道，“敢问……您方才趁着那位少年被连及草的粉末迷了眼睛的时候，往他身上撒的是甚么？”
林苏青叫住夕夜，随即从腰间挂着的一只大锦囊里，取出一只约莫半截大拇指大小的木葫芦，递给夕夜道：“这个你随身带着。”
林苏青察看着翼翼的神采，说道：“小韶子，一种乔木的果实，也叫‘野荔枝’。口味非常像糖炒栗子。不过……”他的目光沉一沉，“俗世凡是称呼它为‘疯人果’。”
“哦，被你瞥见了。”林苏青侧回身眯着眼睛看向翼翼，“眼力不错呀。”
“大抵是近墨者黑吧。”狗子摆了林苏青一眼，“与你比拟不是九牛一毛？”
“是，先生。”翼翼礼数全面，抱拳后退三步后，才回身背对拜别。
“这是甚么？有甚么特别的用处否？”夕夜接在手里打量着，木葫芦瓶口的木塞子被一方小布块包着，晃了晃里头没有声响。
“里头是连及草的粉末。”林苏青话音尚未落下，夕夜嘣地一声拔开了塞子，凑到鼻孔前用力儿一闻，粉尘被吸入，刺激得鼻子一抽，鼻孔瞪得奇大，眼睛也睁不开。
林苏青闻言回眸瞥道：“那也该是近朱者赤。”
一边一边猛力的出气，一边皱着鼻子皱着眼睛，问道：“那你给我的到底是甚么。”
“芝麻官上任也得穿上官袍不是？”
“难怪……难怪当时天武院的掌院孔戮先生，是直接叮咛的送往橘井仙翁处医治……”翼翼回想着当时的场景，恍然大悟，俄尔又生起迷惑，“可先生您方才对那名少年也撒了……”
“没有，只要一口见阎王丹你要吗？”
“这叫防患于已然。”
“不是把戏？”
“莫非……”
“哦。”狗子睨了他一眼，本来如此――把戏可因本身强大的毅力而能及时自控，而毒物……施得神不知鬼不觉，中了非解药不成解……
而后，林苏青从袖口里抽出那支毫笔，拔下夕夜的毫毛，重新召出姑获鸟。只见一缕薄烟升腾，很快便凝集出一个影子来。
“我与天修院郭敏的那场比试，翼翼你可看过？”林苏青斜勾着嘴角饶成心味的说着，“天修院退学排名第十一名的郭敏，俄然狂躁、镇静、说话增加、四周乱打……当时的景象可还记得？”
“不敢。”翼翼当即低头。
“这小子，内心头门儿清。”林苏青摇点头笑道，感慨于夕夜的聪慧，连如许的事都能猜到，猜到便罢了，估摸要不是他要分开，怕是不会说出来吧，“还是很能憋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