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沉鸾孽 > 第10章:人生如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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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暄故意作弄鸾夙,面色佯作端庄,看向她问:“那你呢?”

臣暄见鸾夙这番模样,再次低笑出声:“你放心,我有伤在身,何如不了你。即便故意,也是有力。”

而后二人皆不发一语,屋内氛围稍显难堪。半晌,臣暄却俄然不住咳嗽起来。鸾夙见状不免有些担忧:“你的伤势不是都好了吗?”

夜声喧闹,唯闻呼吸之音。她彻夜劳累不堪,逐步支撑不住,缓缓阖上双眸堕入安眠。

鸾夙闻言,细细盯着臣暄打量,没有再说话。

臣暄对着屋内影影绰绰的烛光,看着面前美人微蹙的双眉,心道鸾夙究竟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女人罢了。他将目光移向案上,方才四个丫环放在此处的物件映着烛火,清楚可见。特别是那件猩红刺目标肚兜,想来鸾夙见了必然脸红。

或许是因为寻到了相托之人,那困扰鸾夙七年的灭门恶梦彻夜没有再次袭来。

鸾夙点头:“你我无谓缠累一说,世子记得本身本日的承诺便好。”

鸾夙瞧见臣暄目光落定之处,立即清了清嗓子,半晌口中才迸出几个字来:“你去榻上歇着吧。”

鸾夙狠狠咬牙,瞪着臣暄:“我放心甚么?我是担忧你明日一早便要被国舅家的小公子挑衅,伤上加伤丢了性命。”

“不碍事,”臣暄强忍咳意,禁止道,“我身上有药,你给我倒杯水来。”

臣暄见鸾夙模样,主动对门外的丫环道:“出去吧。”

“你性子坦直,的确有些勉强。”臣暄道:“但是你身处声色犬马之地,又负担血海深仇,密而不说,已算演得极好。最大的奥妙都瞒住了,旁的事亦不在话下。”

鸾夙虽善于青楼当中,也曾被教诲过男女之事,但她毕竟是完璧之身,平素羞于人言,是以现在忽闻此话,不免有些面红耳赤。即使晓得彻夜难逃此劫,鸾夙仍旧未做好万全筹办,特别臣暄还是故交,更教她不知所措。

“承你吉言。”臣暄安然以对:“我出身行旅,自幼随父亲在军中糊口,边关寒苦,虽是担了世子之名,却也算是吃尽苦头。心志之坚,的确非常人可比,但是比之人上之人,却远远不及,仍在苦心磨砺。”

臣暄笑了:“戏不时候刻在做,今后不管成王败寇,皆是射中之戏、戏中之景。”

只需清楚本身心中想要甚么,就不怕失了本心。鸾夙清楚本身是想要为凌府一百二十条性命报仇,为本身无端沦落青楼当中讨回公道。只要心中存了此念,人间纵有千种曲本、万般角色,也不过是手腕罢了。

鸾夙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本技艺中已空,不由蹙眉道:“你也不怕凉着胃。”

鸾夙低低深思臣暄此言,又在他面上打量半晌:“那如当代子是用了哪一种脾气窜改?可在做戏?”

灯火阑珊,夜深人寂,闻香苑内又上演了一晚活色生香、纸醉金迷。鸾夙亲身踩高,将壁上那幅伪作的《春江花月图》换成真迹,鼓掌赞道:“托世子的福,本日终是教我大开眼界了。”

鸾夙在地上站定,仰首再赏识那幅《春江花月图》,不由叹道:“想我八年青楼生涯,都未有本日这般惊心动魄。”

是呵。臣暄若不提及,鸾夙几乎便要忘了,镇国王是北熙独一的异姓王,祖上两代功劳显赫,到了这一代承荫的臣往,更是在军中威名赫赫,在官方声望极高。虎父无犬子,单看臣暄彻夜争抢绣球所暴露的那一套轻功身法,便不似凡人所能练就。何况他另有伤在身,想来只用了五六分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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