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沉鸾孽 > 第10章:人生如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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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起了身,她却被臣暄按下一只手臂:“不必了,夜深人寂,你安息吧。”

这一句话虽说不好听,但是在鸾夙心中,倒是对臣暄的至心夸奖与佩服。

鸾夙忙将案上净水倒了一杯,又试了试杯壁水温,道:“有些凉了,我唤人去烧热水来。”

鸾夙瞧见臣暄目光落定之处,立即清了清嗓子,半晌口中才迸出几个字来:“你去榻上歇着吧。”

“你性子坦直,的确有些勉强。”臣暄道:“但是你身处声色犬马之地,又负担血海深仇,密而不说,已算演得极好。最大的奥妙都瞒住了,旁的事亦不在话下。”

鸾夙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本技艺中已空,不由蹙眉道:“你也不怕凉着胃。”

是呵。臣暄若不提及,鸾夙几乎便要忘了,镇国王是北熙独一的异姓王,祖上两代功劳显赫,到了这一代承荫的臣往,更是在军中威名赫赫,在官方声望极高。虎父无犬子,单看臣暄彻夜争抢绣球所暴露的那一套轻功身法,便不似凡人所能练就。何况他另有伤在身,想来只用了五六分功力。

臣暄仍旧清含笑着:“是我缠累女人了。”

此话甫毕,但见臣暄已缓慢从鸾夙手中将杯子掠过,和着几颗药丸一饮而尽。

听闻了这一番“人生如戏”的谈吐,鸾夙心中已趋于安静,抑或是说,她已晓得如何面对此后这条崎岖盘曲的复仇之路。既存了此念,再看案上那些透露的寝衣,鸾夙已能安然面对。她将案上一件状若无物的透明纱衣掂在手中,悄悄道:“如许的衣物,穿与不穿,又有何辨别呢?”

臣暄对着屋内影影绰绰的烛光,看着面前美人微蹙的双眉,心道鸾夙究竟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女人罢了。他将目光移向案上,方才四个丫环放在此处的物件映着烛火,清楚可见。特别是那件猩红刺目标肚兜,想来鸾夙见了必然脸红。

幸亏她只是浅显女子,既没有父亲的陈腐为民之情,亦没有臣暄的胸怀天下之志。她只需父仇得报,便能够隐姓埋名安然归去了。而这江山之争、权势之谋,还是留待如臣暄这等的豪杰人物吧!

房门回声而开,但见四个身穿藕荷色衣衫、边幅平平的丫环鱼贯而入,各个面带喜气对臣暄与鸾夙道:“恭喜世子,恭喜女人。”

“不碍事,”臣暄强忍咳意,禁止道,“我身上有药,你给我倒杯水来。”

鸾夙低低深思臣暄此言,又在他面上打量半晌:“那如当代子是用了哪一种脾气窜改?可在做戏?”

“不怕。只需清楚心中想要甚么,统统虚妄、实在,安闲吾心。”

“不怕失了本心?寻不到实在的本身?”

此时他二人仿佛又回到了臣暄在此养伤的时候,相互之间不知姓名、不问身份,唯凭着这一段拯救友情,相互辩论调侃。

他看向鸾夙,再道:“兵法,诡道矣。猜度民气,亦是兵家所为。”

鸾夙闻言,细细盯着臣暄打量,没有再说话。

鸾夙面上毫无忧色,臣暄却顷刻变对劲气风发,唇角抿笑:“夙夙害臊,你们将东西放下便出去吧。”

臣暄再轻咳两声,却已能止住,回道:“伤势如何,我有分寸。”

臣暄故意作弄鸾夙,面色佯作端庄,看向她问:“那你呢?”

“承你吉言。”臣暄安然以对:“我出身行旅,自幼随父亲在军中糊口,边关寒苦,虽是担了世子之名,却也算是吃尽苦头。心志之坚,的确非常人可比,但是比之人上之人,却远远不及,仍在苦心磨砺。”

臣暄如许一说,鸾夙不由回想起堂内的环境。她的绣球高高抛起,清楚是冲着周建岭地点的西厢,但是臣暄却从南配房中穿云而出,一柄长剑硬生生将绣球钉在了二楼墙上,又几个起落飞身而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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