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眼看街上越来越乱,序央宫走水之事已模糊传开,臣暄心知担搁不得,便表示鸾夙先上马车,又对程初婷问道:“弟妹,这火是从那边烧起的?”
至此,南熙数年的皇位之争终究落下帷幕。大皇子党、四皇子党完整在朝中落空踪迹,七皇子党胜出。统盛帝膝下九名子嗣,现在活着的另有六名,九皇子聂沛潇风头一时无两。其他几名皇子纷繁被夺实权,暗遭贬斥。
“夙夙好似非常感慨?”臣暄发明她的非常。
走水?臣暄与鸾夙对看一眼,皆是惊奇非常。
想到此处,臣暄再对程初婷道:“弟妹还是快些回宫照看吧。我与夙夙马上出城。”
鸾夙并不晓得安宁宫是哪座宫殿,便没有将这话放在心上。但臣暄却清楚得很,安宁宫是容太妃所住的宫殿……事到现在,再遐想起方才坠娘告别二人时的非常,臣暄几近已能鉴定坠娘的去处——
“那也是聂沛涵该死,莫非千古一帝是好当吗?”臣暄笑着调侃。
风华笔墨,万丈灰尘,三千里江山拱手相送,数百年宫阙付之一炬,归根结底,不过是为了一个“情”字。
“咦?你莫非没有一点不舍?这可真真是你的江山呢!”鸾夙看着臣暄的萧洒,如是问道。
谁又说这不是倾国之恋呢?
“毁了也轮不到我们心疼,聂沛涵会比我们更心疼。”臣暄握着鸾夙的手安抚道。
这意味着在武将中声望极高的聂沛涵、聂沛潇,与文臣之首庄钦正式联手治国。这是文与武的连络,也是南熙百姓最情愿看到的成果。
试想连江山社稷都能铁了心放下,还不是铁石心肠吗?也唯有鸾夙这一个女人,能教他临时化为满腹柔肠了。
臣暄不假思考当机立断,立即带着鸾夙出了堆栈。栈外程初婷已将马车筹办伏贴,而驾车之人不是别人,恰是畴前臣暄的贴身侍卫宋宇,这倒是令鸾夙与臣暄非常震惊。
然这统统都与臣暄没了半分干系。即使他曾经是序央宫的仆人,但现在,也不过是隐姓埋名的一介布衣罢了。
分歧于北宣的民气惶惑,南熙此时正沉浸在欢乐当中。一是年关已到,新年将至,万象更新;二是新帝聂沛涵军功赫赫,南熙百姓对其可否同一两国皆是拭目以待。
饶是晓得坠娘的心性非常人可比,臣暄还是有些惊奇。这要有多么的断交,才气令一个知天命的女人在诸事已了以后,有勇气自焚求得摆脱。容坠此人,便是连死,也挑选了最惨烈的死法。
其一,册立左相庄钦之女、原慕王妃庄萧然为皇后,统御六宫,执掌凤印;
颠末序央宫失火之事,北宣各地都显得极不平静。为免夜长梦多,遭人认出来,臣暄与鸾夙以最快的速率出了北宣,返回到南熙境内。
即使臣暄已对序央宫的火势做足了心机筹办,但两人出城时还是被震慑住了。在黎都南城门处,清楚可见城内正北方向的冲天火光,已将半个天涯照得透亮。
鸾夙闻言“噗”地笑出声来:“这场大火来得刚巧,坠姨那样聪明,必然会趁此机遇分开序央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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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势如何?”臣暄立即问道。
残垣,断壁,惹得世人无尽嗟叹。
序央宫之火烧了三天三夜,最后还是彼苍怜悯,于少雨的春季俄然降下一场滂湃大雨,才勉强将火势燃烧。
程初婷的身形顿了顿,迟疑一瞬才道:“是安宁宫。”
“那朗星呢?”鸾夙赶紧再问。
此时现在,她怕是已然焚成一堆灰烬了吧。
鸾夙这才点了点头:“看来朗星是必定要将一个烂摊子交给慕王了。”
“话虽如此,可毕竟是几百年的宫殿,破钞了无数人力财力。更何况此次走水,必然有人难逃厄运……”鸾夙仍旧叹着气,为那些葬身火海的人兀自记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