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岿然不动,屋外无人回声,唯有雷雨接连回应。臣暄嗓音已是嘶哑,唯恐再等下去更加把持不住,遂赶紧使力再喝:“容坠!我晓得你在门外!”
臣暄感到怀中多了一个软香之物,恰是鸾夙主动投怀送抱。如此一来他更加情难自已,咬牙狠狠扯开鸾夙腰带,一把将她抱在案上。
隐寂楼原当场处清幽,自翻修以后赠送鸾夙,楼前更是鲜少人迹。昨夜忽降一场大雨,风中已有凉意缓缓,现在臣暄一袭白衣独立楼前,衣摆飒飒仿佛谪仙。他清俊面上隐有倦意,一双幽眸带着暖色:“容坠,你来黎都多久了?”
鸾夙勉强起家,想要下榻,但是双脚落地之际,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不由双膝一软,又坐回榻上。她抚着额头蹙眉回想,正欲唤人,却听房门“吱呀”开启,坠娘已端了汤盅款步入内。
“仅是微醺,并不大碍。”坠娘将被褥遮上鸾夙双肩,再道:“丫环们都在屋外候着,你既发热,便好好养着吧。”言罢又将汤盅递上:“先把药喝了。可需丫环奉侍?”
坠娘闻言心中一惊,不敢接话。
“殿下!”坠娘抬首惊呼:“部属知错……”
坠娘下跪恳声:“部属不敢。”
只听“噼里啪啦”一阵声响,案上的酒杯烛台已全数落地,臣暄耳中唯余鸾夙的嗟叹嘤咛,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一个是血气方刚的青年,一个是软玉温香的美人,兼之夜色阑珊,药效使然,即使常日谨守礼节,现在也已难以抵当。
鸾夙点头:“我免得,恰好平静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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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暄对坠娘的自愧恍若未闻,腔调微寒道:“我知你早便培养了交班之人。我给你半月光阴交代事件,半月以后,你便分开黎都吧!”
鸾夙揉了揉额头:“我只记得昨夜与世子喝酒……然后……”
这一次话音甫落,门栓已响,斯须以后房门重开,坠娘容颜毕现门外。臣暄只觉欲望奔涌,难以抒发,心中恨得咬牙切齿,一脚踹在坠娘肩上,指着屋内的鸾夙喝道:“给她解药!”
坠娘被臣暄踹倒在地,抚着肩伤蹙眉起家:“部属是为世子着想,鸾夙脾气刚烈,难以驯化,倘若她不肯委身于您,只怕不会至心归顺。”
坠娘掩面一笑:“你畴前最爱装病拒客,现在总算尝到其中滋味了。”她见鸾夙已将汤药饮下,便接过空置的汤盅,再道:“世子那处我已禀告过了,他叮嘱你好生歇着,等你将养一日再过来瞧你。”
坠娘低着头缓缓往隐寂楼外走,方走到楼前,便瞧见臣暄一袭白衣立在楼外,正抬首望着楼上匾额。匾上“隐寂楼”三个烫金大字笔势奇雄、笔锋微弱,恰是臣暄亲笔所提。
鸾夙靠在榻上低低见礼:“坠姨。”
听闻此声,臣暄灵台又添腐败。他在心中默数三下,数到三时回声而起,跳下床榻穿好衣衫,又用被褥遮住鸾夙胴体。他踉跄几步走到门前,映着雷电朝门上用力踹去,边踹边喝道:“容坠!开门!”
“二十年整……”臣暄在心中细细策画:“畴前名动黎都的舞娘容坠,二十年来容颜未改,心却重了很多。”
这般一想,臣暄立即将屋内烛火一一吹灭,又将案前的蜡烛吹熄。但是不近鸾夙之身还好,现在甫一走至案前,他立即闻到一阵女子特有的暗香。臣暄借着月光再看鸾夙,美人已是香汗淋漓,低低嗟叹,他这才发觉本身亦是满身湿透,唯凭着最后一丝明智勉强禁止。
坠娘见鸾夙尚算复苏,再将右手探上她的额头,道:“没有昨夜烫手了,想来这几日便会大好。我得去外头号召着,你有事便叮咛丫环吧!”言罢已兀自起家,端了空盅出了鸾夙香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