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沉鸾孽 > 第70章:人心博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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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星曾捎来臣暄的两封书牍。从信上看,臣暄在火线统统无恙,战事固然胶着,却也在他掌控当中。鸾夙常常提笔复书,也不知当说些甚么,唯有论述本身的平常起居,再叮咛臣暄保重本身。

帝王之心,公然莫测。

镇国王闻言目光闪动,半晌又问:“如此说来,当日你接下那玉佩,不过也是安抚他的?”

这一年的腊月十七,镇国王与程国公结成后代亲家,镇国王义子臣朗与程国公嫡女程初婷大婚,而结婚之地,便在闵州首府晋名城。

鸾夙垂下双眸:“王爷不说,世子如何能知?”

鸾夙见镇国王对本身毫不坦白军中之事,已模糊有些不祥之感,道:“王爷的意义是……”

即使本身万般不肯再与聂沛涵产生任何纠葛,然事关臣暄,鸾夙不得失慎重再慎重。

诚如鸾夙所料,因着入了冬,原、臣的战事亦有停滞征象,纵使镇国王倾尽财力物力为将士们御寒过冬,可火线却时有受伤将士冻死的动静传来。闵州大营堕入一片忧愁当中,万物都为这酷寒夏季而残落苦闷。

“那与暄儿呢?凌蜜斯前次拒了这婚事,又是为何?”镇国王语中带沉迷惑。

她想起了今次重回北熙时,朗星所言。聂沛涵清楚曾向臣暄致函讨要本身,并情愿保两国三年战役。只不过当时她虽回到北熙,却尚未与臣暄相逢。

“凌蜜斯才貌双全,品性纯良,为豪杰所惜,乃是天然。若就此避世,只怕再难寻出班配夫君。”镇国王目中染上慈爱之色:“现在本王才知,为何暄儿与聂七皆爱重于你了。”

鸾夙从腰间的香囊中缓缓取出一枚物件,再撕下裙裾一角将其裹好,慎重交由镇国王臣往:“劳烦王爷寻个可靠之人,将这枚彻骨钉转予慕王殿下。北熙可否逃过此劫,但凭天意了。”

鸾夙一早清算安妥,在朗星结婚当日与坠娘一道赶往晋名城。所幸两城皆在闵州辖内,相距不远,走水路半日即到。待鸾夙与坠娘由船转车到了婚宴之地北都园,来宾早已摩肩接踵。鸾夙模糊听闻来宾当中有人说道,南熙统盛帝也派了朝中重臣前来道贺。

如此一晃已是腊月了,郑城前后下过两场雪,纵是屋内烧了地龙,鸾夙也感觉不大和缓。郑城尚且如此,何况镇国王雄师一起北行,营地必定苦不堪言。

“哦?”镇国王蹙眉侧首,一副洗耳恭听之意。

镇国王又觑了朗星一眼,再对鸾夙道:“南熙统盛帝指了聂沛涵戍守鸿沟,二十万雄师集结祈城,大有趁虚来犯之意。”

在此景况之下,朗星与程二蜜斯的婚事再也没法担搁下去,镇国王急需程国公的兵力财力去充盈火线。

“愿闻其详。”

鸾夙不敢设想,倘若臣暄晓得她不告而别,会作何感触。万一影响了他在火线作战的情感,从而影响全部战局,她会惭愧自责至死。

他们仿佛偏题了,她觉得当务之急并不是明白她的爱恨,而是该消弭镇国王腹背受敌的窘境。鸾夙沉稳地行了一礼,不动声色将话题牵涉返来:“王爷谬赞了。世子于我有恩……慕王来犯之事,鸾夙愿极力一试,只盼能禁止两国兵戈相见。”

她决定留在郑城,直至臣暄攻入黎都,取下原歧首级。何况此地不但有坠娘相伴,朗星也不时来探,倒教鸾夙感觉甚是欢乐。

……

鸾夙固然有此感慨,到底也被这喜庆氛围所传染,多日来的苦闷滋扰逐步转淡。毕竟这是朗星的婚事,是她视如亲弟的人,便是坠娘,见此情状亦感慨连连。

想到此处,鸾夙已明白镇国王是在摸索她的口风,遂沉默半晌道:“鸾夙虽为弱质女流,却也不忍见两国生灵涂炭,再添战事。如有能及之事,还请王爷尽管叮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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