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贵嫔让人送来给皇上把玩的。”靳德良也有些难堪,陆蓁就这么干巴巴的送一枝花,连瓶子都没有,他都不知该如何交到赵文烨手中。
“来,到朕身边来。”赵文烨冲她招了招手,将人唤到了身前。“不知为何,本日写字时,俄然想起了那日阿阮替朕研墨的模样。”
靳德良见状,仓促俯下身去,“主子该死。”
她是如何了?
但身子刚微微一抬,却又俄然愣住。
不由一阵失落,“皇上,不怪妾身么?”
常易坤的只要一份:……行至月泽山,路遇戎人劫掠本地百姓,抓四十,杀四十,博得交口赞声……臣谨遵陛下圣谕,按部就班,度十今后过雁鸣沙,恭请陛下圣鉴训示。
他昂首,望向了靳德良。
赵文烨愣了一下,然后看着她笑了笑,道:“起来吧。”
“是。”
阮惠也是懂时务的,听了靳德良的话,便让婢女加快手脚。可巧赵文烨喜好她穿那件靥色裙衫,也不消她操心再遴选,因此只画好妆容,她便带着贴身女婢,跟着靳德良上了肩舆。
阮惠弯唇一莞,“好。”
鼻尖一酸,她仓猝回神,主动上前道:“妾为皇上研墨。”
阮惠闭上眼睛,压着暴躁的心境,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展开眼睛。
一声不吭的回到了瑾秀苑。贴身的婢女不知产生了甚么,一个字也不敢多问,只赶快将洁净的衣服拿了一套出来,奉侍阮惠换上。
看着那白芍药,目光一时柔嫩了下来,“她真这么说?”
赵文烨冲她眨了眨眼,低着声音,仿佛在跟她分享甚么奥妙,“阿阮能够不知,衣裳如果沾了墨渍是很难洗的。”
“这个嘛。”赵文烨见她不在介怀,便将人松开,重新提起了笔,“天然是有人抱怨了朕,朕才晓得的。”
阮惠接了圣旨,便叮咛小婢为她经心打扮。前几日赵文烨俄然驾临时,她正筹办安息,未梳未戴,神采是素色一片。赵文烨看到她阿谁模样,都皱眉愣了好久。
“念凉,你感觉,我长得跟陆贵嫔很像么?”
见了赵文烨,她先是俯身膜拜。昂首四目相对时,正看到他冲着本身笑的和顺――
阮惠一脸凄楚,“妾身该死,请皇上赎罪……”
伸手碰了碰中间,空空一片,不由得微微蹙眉,下认识的唤了一句。
“不了。”赵文烨头都未抬,只是笔端微微一滞,似想到了甚么,“去宣阮美人,让她还穿戴前日那件靥色长裙来见朕。”
赵文烨略略偏头,恰好瞥到一抹靥色衣袖,不由温温一笑,“不是说过了,这些事蓁蓁不要做么,靳德良呢?”
阮惠唤住了拿着衣服,正要出去的婢女。
赵文烨放动手中的军报,看着靳德良递来的花,非常猎奇。
阮惠听了,不由半嘟着唇,猎奇问道:“皇上如何晓得?”
……
“美人,您别吓奴婢啊!”阮惠这个模样,念凉看着有些发慌。
阮惠止了泪,有些不解。
阮惠却如未闻,一向跪着不动。
“美人要画甚么妆?”
婢女被这么一问,摆布细心瞧了阮惠一遍,不解的点头,“不像啊,美人为何这么问?”
“回皇上,是。”
“茶。”
墨砚打碎了,阮惠站在一旁神采惨白,愣了半响,才屈膝跪在地上,哽咽着声音道:“妾身该死,妾身走了神,不谨慎打碎了皇上的砚台……妾身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