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总有动机,何况这案子看起来蓄谋已久,若不是有旧怨,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叶寻昂首瞥了赵子箴一眼,说:“你在大理寺任职也有些年初了,莫不是连这些也看不透?他们说没有仇家就没有仇家?”
叶寻长叹一声,低低徊道:“三天以后……”另有三天,三天以后就是旬日一朝之期,如果当时还不能破案,大理寺怕是要遭难了。
官员一个接一个散去,刹时走得没影,而叶寻还在宫门外守着,现在,大理寺卿还在里头,被陛下留下了……
“哎呀,叶大人。”冯太医见叶寻出来了,上前昂首作揖。叶昕拱拱行礼。
赵子箴把头一低,轻声说道:“部属这就着人去办。”
七宝干站着等了一会儿,见叶寻没有表示,他硬着头皮,问道:“爷,您要不要先用饭?”
冯太医的青丝已经染上白霜,年纪比叶昕大了很多,但却对叶寻恭敬得很。若叶寻仅是从三品的大理寺少卿倒还不值得他如此,可叶寻还是叶国公府的担当人,将来是要担当国公的爵位的。国公乃是太祖天子对建国功臣的最高外姓王称呼,爵位可世代因循。一个年青有为,出身显赫的官员,值得他如此对待。
“大人。”见叶寻还在兀自翻着书卷,赵子箴出声唤道。
大理寺卿拍了拍他的肩头,以示安抚,“你莫要放在心上,我大理寺的宗卷阁那么多的无头公案,现在多这一桩也没甚么打紧的。”
还是说,郑大人与左丞窝里斗……
七宝昂首,谨慎翼翼瞄了他一眼,轻声说:“赵大人一早便进宫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大理寺卿终究从宫门里走出来,他的行动看起来有些盘跚,想来在里头没少跪。叶寻跳上马车,迎了上去。
有些节制不住的臣子,已经浑身颤栗,瘫软在地。
赵子箴考虑道:“大人觉得是仇杀?”
“大人,大人……”叶寻走到大理寺卿跟前,“是下官无能。”
他现在,需求从郑杰那几日所食之物动手。倘若真的像冯太医所言,只要晓得郑杰是如何中毒的,再顺藤摸瓜,何愁找不到凶手。
“唔。”叶寻把宗卷放回阁里又拿出另一卷来,他低声道:“我倒忘了,他拿药方去找太医了。”
叶寻愣住,这是……不让再查了。
“那里那里,”冯太医捋着胡子,“陛下现在对这侍郎凶案上心得很,能为陛下分忧,是老朽的幸运。”叶昕一脸笑意,缓缓道:“倘若破了此案,太医功不成没,鄙人必然禀报陛下。”
“七宝。”叶寻扬声唤了声,过一会儿,门吱呀一声翻开,一个小厮轻手重脚走出去,问道:“爷,您有甚么叮咛?”
而砒霜现在还是没有任何眉目,本来觉得经冯太医点拨以后能有所收成,却没想到也是一条死路。叶寻领着大理寺一帮人整天研讨郑杰那几日所食之物,看是否能与甚么东西混一起以后令人中砒霜之毒,只是他们毕竟白忙活一场。
“这……”大理寺卿面色丢脸,“一一查过侍郎所用器具、当日所食,并无砒霜。”。
叶寻心底涌起一股不安,只得耐着性子等候。外头俄然又纷繁扬扬下起了雪花,马车内倒是暖和,可马匹倒是有些躁动了。
“哼!”天子嘲笑一声,“无迹可寻无迹可寻!大理寺竟无能至此,连凶手的影子都没抓着!食君俸禄,无担君忧。朕看,你这大理寺卿也不必当了!”
天子又问:“既是中了砒霜之毒,为何无迹可寻?抓不到犯人也总有物证。”
叶寻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头,彻夜翻这些檀卷,他终是感觉有些累了。
“但是陛下他……”
“哦……”叶寻起家,细心清算了仪容,说道:“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