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歇会儿吗?唐大人说,殿下如果想放纸鸢,这里阵势平坦开阔,是极不错的处所。”在鹤语中间,坐着一圆脸婢女,现在看着她摸索建议道。
窗外是开阔一览无余的郊野,就算是四周的山,看起来都格外巍峨高大,秃山寸草不生,悍然无情,完整不似金陵的山川,哪怕是一缕风,都带着百转千回的柔情。
却不料,到了漠北的地界,倒是碰到了一群不要命的。
“请殿下在马车中不要出来,内里来了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劫匪,待部属处理后再请殿下决计。”
但鹤语脸上的笑容没持续太长时候,马车内里俄然传来一阵喧闹,与此同时,拉着马车的那几匹通体乌黑的千里良驹,也因为内里的变故蓦地扬蹄嘶鸣。鹤语一个不察,身形倏然前向栽倒,打翻了小桌上的茶水,脑袋也重重嗑在了木桌的边角,顿时一阵头晕目炫。
坐在珍珠劈面的,是一样从小在宫中奉侍鹤语的贴身婢女,名叫玛瑙。
这是帝后给小女儿荣宠,也是对她明晃晃不加粉饰的偏疼。
茶是明前茶,滋味平淡,鲜醇耐久。
鹤语回过神来,皱着一张脸,还没来得及说甚么,就闻声一向骑马守在她马车外的保护长沉着的声音传来——
玛瑙见到自家殿下的行动,缓慢拿起小桌子上的茶壶,斟好茶,放在了鹤语手中。
“殿下!”珍珠和玛瑙惊呼出声,一左一右缓慢将鹤语搀扶起来,“殿下没事吧?可有伤到哪儿?”
“不去。”她浅浅地皱了皱眉,内里的东风,能卷起黄沙。吹在脸上,都感觉刺痛。
倒是皇后身边的姑姑出来见了她一面,委宛地传达了皇后的意义。
鹤语结婚三载,当年天子召回了统领北地的谢夔回京结婚,就因为舍不得鹤语单身赴北地。
鹤语“嗯”了声,便重新坐回到位置上。
这些年鹤语很少住在公主府,大部分时候都留在宫中,同未出阁时无甚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