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万千,时生时死,在天道面前不过是沧海一粟,指尖蜉蝣,无人能够窜改,就连修道者也不过是初级一点蝼蚁罢了,你又何必着相?”道妄谈笑意吟吟,金色的瞳人中浮光委宛,却透着莫名的残暴和诡异,让人背后发凉。
道妄言:“……”
没等他反应过来,酒液便自上方倾泻而下,给他好好的洗了个脸,然后视野一片乌黑――一根玉带缚住了他的双眼。
但是他刚咬下一个山查,手中的冰糖葫芦便被道妄言抢了去,他抬眼望他,有些不解。
然无漏宝体必须在修士前三境凝血,炼骨,开魂境中都达到大美满之数,而真界中能达到这等要求的屈指可数。
与来时普通无二,这双眼被天道束缚的最为严峻,直到最后一杯造化酒下腹才气尽数破去,重见天日。
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墨铮嘲笑,倒是放开了他,仿佛有了些许松弛。
我之好友。
道妄言恍忽一下,刚想说些甚么,他的下颌被一人抬起,和他之前抬人下颌的行动分毫不差。
道妄言睁大双眼,有些不敢信赖,他这是被阿谁知礼守节的小太子给按地上了?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重生的朝阳腾跃在红砖绿瓦间,仿若燕子戏水般点过楼阁飞檐,为喧闹的闹市增加了几分昏黄和诗意。行走着,身前身后是一张张或清爽,或苍迈,或风雅,或油滑的脸。
听到道妄言熟谙的笑声,墨铮却不由想起曾经那无数个猖獗放肆的日日夜夜,一仙一魔,毫无仙魔之限的认知,醒时同欢,醉时同乐。
语毕他轻叹一口气,似是无法地叹道:“也就只要魔尊会说出这般话了吧,非天纵骄狂,而是我自骄狂。”
不,现下该叫阿玄了。
彻夜月色非常美满,月如银盘,将灵犀坞的桃花勾画的纤毫毕现,并为其镀上一层银霜,恍若梦中瑶池。桃花围住的八角亭中,一人端坐在石桌上,一人斜倚在红柱上,一人温雅,一人豪宕。
说好的君子礼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