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次不一样,这一次他带着有身的孟竹,沈令安的眸光沉了沉,神采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裕王说着,挥了挥手,那一群黑衣人就持刀冲了上来。
必然是错觉吧,她想。
“快,需骑马才行。”沈缺立即体味沈令安的意义,孟蜜斯,啊不,是夫人现在有孕在身,最好是乘坐马车,但水位上涨太快,要尽快去高地才行。
沈缺将保护分红了几批,一批已经去高地上先行安排可避雨的合适地点,一批在火线带路,另一批跟在沈令安身后。
但孟竹提起来的心却未能放下。
“很好。”沈令安悄悄地说了一声,将手中的缰绳和马鞭递到孟竹的手心,“朝前走,不要怕,会有人来策应我们。”
彼时他们的马车正行到一处山谷处,马车陷在泥地里没法转动,内里是暴风暴雨,光是听声音孟竹便感觉心慌。
孟竹听了,唇角可贵浮起一抹嘲笑, 不过六年罢了,就能获得当年孟家几近全数的产业, 还想拿她谋取更多的好处, 这笔买卖,他们只赚不亏。
身下的马匹顿时撒足疾走起来,北风劈面而来,冷得彻骨,俄然,孟竹感觉背后一重,沈令安身上的大部分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孟竹第一次看到如许衰弱的他,眼中的泪水如何也止不住,哭着道:“沈相,你不要吓我……”
声音仿佛并无非常。
固然她戴了斗笠,仍有点点雨丝吹到脸上,带着砭骨的寒意。
如许敌众我寡的情势,沈令安实在碰到过好多次,即便不能反败为胜,他也总能死里逃生,最惨的不过是那次他身受重伤、中毒眼盲。
无法之下,她只能拼了命将沈令安扶起来,孟竹这辈子没拿过甚么重物,身子一贯娇弱,但现在却仿佛有了无穷的力量,竟硬是咬着牙半背着沈令安往前走去。
“水位上涨得可快?”沈令安沉吟半晌,问道。
“嗯,雨凝教我的。”孟竹不知他是何意,但还是点头道。
说着,他的目光落到孟竹身上,从她的脸滑到她隆起的腹部,孟竹只感觉身上一寸寸发凉,像是被毒蛇谛视着。
她不晓得本身骑了多久,也不晓得本身去的是哪个方向,只感觉本身像一个无头苍蝇,满脑筋只要一个动机,那就是往前骑,不要停。
沈缺得令,朝保护挥了挥手, 三人便被保护拎小鸡似的拎了出去。
“主子,这场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我看河床的水位已经上涨了,我们得去高处才行。”沈缺的声音从马车别传了出去。
“主子,谨慎!”俄然,孟竹听到沈缺大吼一声,然后就感遭到身后的人闷哼了一声。
俄然,孟竹的瞳孔猛地一缩,只见一批速率极快的玄色箭矢破空而来,远看只能看到一批斑点,待看出是箭矢的模样时,火线有几个保护已经中箭倒了下去。
那是裕王手中的最后一批死士,本来沈令安是有机遇将他们连根拔起并肃除的,但听到孟竹有身后,他便立即解缆去了陵州,也把此事搁置了,倒是没想到裕王被逼到狗急跳墙,带着这批死士在这里截他,仿佛是一副要与他同归于尽的架式。
沈缺正欲让沈令安往回走,就见身后竟也冲出了一群黑衣人。
雨势极大,这是孟竹印象中最大的一场雨,风声在耳边呼啦啦地响,黄豆般的雨点更是源源不断地朝头上和身上砸下来。
“传闻你学会骑马了?”沈令安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地响起,比刚才已衰弱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