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府花圃的巷子蜿蜒盘曲,径旁栽满了各色花草。在颜府下人的带路下,温羡穿过花间巷子往花厅去,只是走着走着他就停下了脚步。
“喝酒头疼,下一回你也不要喝啦。”
主仆二人回到芙蕖院,翠喜早备好了醒酒汤,奉侍着颜姝用下后,翠喜才捧了净水出去为颜姝梳洗。
比及那小厮的身影走得远了,温羡才转了脚下的方向朝着花间的另一条小径走去。
颜姝懵懵懂懂地看向湖水倒影里呈现的人,眨了眨眼睛,缓缓地侧过甚。
颜姝安温馨静地看着温羡,比及他收回了手,她才学着他方才的行动将手指搭在本身的手腕上,“甚么都没有啊?”
温羡悄悄地打量了她半晌,忽而翘了翘嘴角,伸手戳了戳她软软的脸颊,“喝醉了,胆量的确比以往大了很多。”
翠微见她复苏了过来,才拍了拍心口将她之前喝醉走失的原因说了一遍,末端才将绣帕交给颜姝,道:“好女人,下一回这酒可真是沾不得了。”
温羡顺着小厮说的方向看去,只瞥见十步开外果有一扇半弧月门,他微微扬了扬唇角,将小厮打发:“你且归去,本官本身畴昔便可。”
掀袍随地坐下,冲着还是蹲在湖畔的小女人招了招手,“过来。”
“……”温羡一手按了按跳动的眉心,目光逡巡了四周一回,见没有人颠末,便直接探身擒住小女人纤细的手腕,将人扯到细弱的柳树后,借着郁郁葱葱的柳荫将两人的身形挡住,他才沉眉冷目地看着正烦恼的颜姝,勾了勾唇,道:“我不是好人,嗯?”
见问,颜姝皱了皱小脸,凝眉思虑了一会儿,才用手指着本身的鼻子,“我是不是见过你啊?”
对于面前这个女子,他仿佛插手的有些太多了?
经翠微这么一提示,颜姝才恍忽忆起先前被颜妙撺掇着喝了一杯果酒的事情,而后产生的各种却如何也想不起来,只模糊记得有谁也曾如翠微这般叮咛了一句。
小厮赶紧点了点头:“绕过前面的月门就是了。”
翠喜一听这话,当即就打发了一个小丫环去寻,成果却甚么也没有寻到,所幸那枚香囊不过是翠微随便绣来与颜姝把玩的,丢了也无伤风雅,颜姝便不放在心上,只要翠微又几次去湖边寻过后才放弃,重新又替颜姝缝了一枚。
颜姝立在湖畔边的柳树下,低头看向清凌凌湖水里的倒影,绿柳如丝,白云似棉,忽而缓缓地蹲下身子,伸手去点了点冰冰冷的水。
湖畔青苔湿滑,她醉意微微,稍有不慎便有能够出错落水,温羡的眉头不由微微皱了起来,竟是不觉生出几分微恼之意。
“……”
这会儿,那点子青梅酒的后劲几近已经全数涌了上来,颜姝只感觉晕晕沉沉,唯有那指尖传来的沁凉触感让她感到一丝腐败。合法她往前倾了倾身子,筹办掬一捧湖水时,俄然被人扯住衣裳的后领今后悄悄一拉。
带路的小厮感到奇特,觑着温羡的神态,谨慎翼翼地开口唤了一声:“温大人?”
疏忽她水汽蒙蒙的双眸,温羡闭着眼,隔着薄薄的春衫握住颜姝的手腕,收了两指,埋头替她摸起脉来。
“好。”哑着嗓子应了一声,温羡倚着柳树,昂首看碧空如洗,低喃了一句:“梦里如何终是空,这命道向来都是在大家手中的。”
见她一双杏眼水汪汪的,泛着雾气,似是微醺,却又勾得贰心尖发痒,不由开口问道:“喝酒了?”
颜姝扶着翠微的手,看向清凌凌的湖水,忽而问了翠微一句:“翠微,为甚么每次都看到那人究竟生得多么模样呢?”
小径的绝顶是一片茵茵绿草地,临湖栽了一排垂垂杨柳,风拂过,杨柳依依,温羡一眼就看到了那立在柳树下身姿如柳的柔弱女子,眸光微微一敛,抿着唇走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