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此举惹得朝中很多人不快,但却教冷眼瞧着的云惠帝对颜家稍稍安了心。
“陛下贤明啊,此次若不是温尚书以身挡箭,只怕臣这一条命就丢在了疆场上,那里另有机遇站在这里瞻仰圣颜。”
封赏完有功之臣,云惠帝才将目光缓缓地落在了一旁以袖拭额的黎煜身上,不疾不徐地开口道:“太子此番往平州去,可有何心得?”
“快到亥时了。”
颜书安笑了笑,并不流露,只道:“待会儿你见到了人就晓得了。”
颜家出了个武安侯,连着颜府百口水涨船高,每日里的拜帖也日趋多了起来。颜老爷子不耐其烦,清算了行囊又搬回了鹊山下的别院,而颜桁则直接将统统的拜帖都给扔了出去。
十几年的旧恩仇,现在渐成水火不容之势,背后还牵涉了各种短长,连云惠帝都插手不得,颜松可不想颜家被卷出来。
咬重“儿子”两个字,颜桁的语气里尽是嘲弄。
颜妙早就凑到了窗口前,一边向外张望,一边向身后的颜嫣和颜姝招手,道:“你们快来看啊!”
言罢,当朝叮咛人拟旨传到尚书府,只言解了温羡的足禁,令他还是上朝而来。
当初温恢保举黎煜押行粮草去往平州,云惠帝虽存了历练太子之心,但到底不放心,是以特地安排了人在黎煜身边,一来是保护他全面,二来也是把握他的意向,是以黎煜在平州的一举一动,云惠帝身在信陵亦是把握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