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信陵那个不知温羡清心寡欲、不近女色,虽生得俊美无双,身边却无一个红粉知己,这会儿他当着云惠帝的面求了这女子用的玉步摇,难不成是有了心上人?
云惠帝的三皇子资质聪慧,十二岁便被封王,以后便一向跟着大儒方行子四周游学,鲜少在信陵露面。
实在若不是往昔欠下黎煊一个恩典,他本日还真不必然会卖他这个薄面。
这才重视到温羡的黎灿“咦”了一声,连说了几句“可贵”后,便撺掇着黎煊、温羡并颜家兄弟往云惠帝跟前去。
黎灿倒也不是真的与他计算,揽了他的肩膀,道:“父皇也来了,待会儿见到你必定会欢畅得不得了。”说着又忍不住吹嘘道,“三哥,你实在是太短长了!”
望江楼上,颜家的四姐妹两两站在一个窗口前,极目远眺,望向湖面上正赛得热烈的龙舟。
一身常服的云惠帝在平湖东岸的观景楼上落座,见到了黎煊、温羡一行人后也有些不测,指着二人道,“你们两个倒是通了气,合着只瞒着朕呢,白瞎了朕的好彩头。”
那人身着月红色锦衣,腰间束着同色腰带,袖口却用暗褐色的系带绑住,乌发用一支玉簪勾束起,端倪沉寂,似是超出他在看向那里。
跟在颜书安身后的颜书宣听了自家大哥对舟上人的称呼,方才恍然将他与救了自家叔父的那位温大人对上,不由细细地打量起他的气色,“温……温兄箭伤初愈,该多保重才是,这赛龙舟但是一桩体力活啊。”
黎煜扭头,俊朗如玉的面庞上尽是惊奇之色,奇道:“可贵可贵,你还与人提及了好话。”
他这是想借龙舟多彩给云惠帝一个欣喜呢。
温羡一哂,并没有应黎煊的话。
温羡淡然自如,面上神采无一丝一毫颠簸,淡淡地开口道:“这步摇既是彩头图吉利,天然没有让陛下收归去的事理。”
预示着彩头的七彩绣球悬在湖心亭顶上,眼看着第一到达亭畔的龙舟上已经有人蓄势待发摘绣球了,温羡俄然转了手上的桨帆,暗施巧力,鞭策龙舟顺势前移的同时,竟也挑得那已在亭畔的龙舟偏离了些许。
落回到龙舟上,黎煊看向之前那艘龙舟,对着龙舟上的人拱了拱手,道了句:“好久不见。”
这时温羡却出乎料想地开了口,“臣要。”
黎煊垫了垫手里的绣球,挑了挑眉,“刚到信陵,刚好赶上。”
颜书宣非常敬佩和感激温羡当初能够捐躯援救下自家三叔颜桁,但是对于一副文弱墨客模样的温羡插抄本日的龙舟赛事,他还是打内心不附和的。
颜书宣心头涌上很多疑问,还没理出个眉目,就闻声温羡淡淡的声声响起,“略知一二罢了,这下可否放心了?”
比及龙舟返回了岸边,黎灿飞也似的奔到了黎煊的跟前,“三哥你甚么时候返来的,你如何一返来就抢我的东西呢,真是太不敷意义了!另有你要参赛如何不来找我呢!”
温羡的目光再一次落到那张扬非常的小龙舟上,勾了唇道:“只是感觉此人固然纨绔,但是个用处的人。”
黎煊发笑,“看来本王分开的是太久了些,一不谨慎就变成了传说。”说着他抬高了些声音,道,“莫要张扬,本王本日回京,可还没进过宫呢。”
那船上的男人恰是才被云惠帝解了足禁的温羡。
温羡本来对如许热烈的赛龙舟是没有多少兴趣的,若不是受一人邀,他天然不会呈现在这里,只这会儿他来了,等闲也不会允人质疑本身,即便对方是颜家的人。
收回视野落在黎煊的身上,他淡淡地启唇:“是虞城伯的小儿子,惯常如此。”
温羡笑了笑,“颜三公子这是信不过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