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繁青楼当中,要数绮玉楼的安插风格最有层次,女人最好。而当中的头牌若兰女人更是才貌双绝,令无数官绅商贾、才子豪杰追捧奉迎,皆欲博得芳心,做那入幕之宾。
“大人且慢!草民狄仁,乃是这金狮镖局的仆人,从杭州府而来,刚到此地不久,鄂州分局三十二名弟兄惨遭贼人毒手,狄某正欲前去官府报案,不想大人便来了。素闻雷大人爱民如子、法律如山,哀告大人明察秋毫,早日擒获真凶,还他们一个公道。”
“有甚么事派人传召一声便可,何必雷大人劳师动众,亲身跑一趟。狄某未曾远迎,请大人赎罪……”狄仁朗声说道,从院中健步走了出来,朝雷方拱手施礼。小马等人紧随厥后。
“堂主天纵之才,文韬武略冠绝天下,深得圣公正视,行事判定精干、奖惩清楚,弟兄们无不敬佩佩服。若非你认得那几人,你连站在此处都不配,还胆敢满嘴胡言?老子的命是堂主给的,另有下一次,你便只要死。”
此人说话漏风,吐字略微有点恍惚不清,竟是当日在官道上逞凶被小马经验一番,打落两颗门牙,削断半截手指的血魑堂小头子麻六。
此时,便正有一名年界弱冠的华服少年端坐在若兰女人房中,一脸落拓的静听着琴曲。
残月如钩,于流云舒卷间偶尔漏下几缕冷辉,隐没在夜色中的鄂州城变得影影绰绰起来。
好半晌,雷方才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却见本来在狄仁身后的和尚不知何时到了跟前,双目圆睁如凶神恶煞般盯着本身,不由得内心发虚,嗫嚅道:“你你你……”
雷方身为鄂州城巡检,天然还是有几分本领,刚才被善缘击中,当然是善缘技艺了得,也是他没推测重重包抄之下对方竟敢俄然脱手,这才被打了个正着。现在惊魂甫定,拔出腰间宝刀指着小马等人,嘶声说道:“你们、你们造反了,我要杀了你们……”
麻六自那日在天目山捡回一条命,便如丧家之犬般连夜逃离了临安。一起走一起心中忧?,不知该往哪去,想起先前模糊传闻过圣公旗下的魅影堂在湖北一带活动,现在血魑堂虽已崩溃,但大师皆是圣公部下,想来不至于拒人千里以外,便取道往湖北而行。
如此行得数日,可巧赶上前去临安刺探动静的陶弃等人。麻六与陶弃本是同亲,少时倒也有些友情,这一番相遇,自是喜出望外,这些日子以来便跟在陶弃摆布。陶弃对这位少时玩伴倒也多有照顾,未曾冷淡。现在俄然变脸,杀气陡炽,倒是吓了麻六一大跳,只感觉后背阵阵发凉,嗫嚅半晌,作声不得。
“统统皆在堂主的把握当中,你们任务已了,归去等待新的唆使吧。”衰老而干涩声音缓缓传来,说到最后已远在数十丈以外。
黑暗中一个粗暴的嗓音低声骂道:“麻六你他娘的别样本事没有,吹牛皮的工夫倒是天下第一。前些日子把带刀那小子与和尚说得像是有三头六臂般天下无敌,将弟兄们唬得一愣一愣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瞧你那熊样,八成是在天目山把裆下那玩意给吓没了。”
“陶二哥,现在如何办?”屋脊之上,诸人目送官兵走远,渐成一串光影,有人低声问道。
暗藏在屋脊上的几道黑影借着烛光打量半晌,此中一人缩了缩身子,严峻的悄声说道:“便是这几人无疑。”
突破沉寂的独一一次长久说话,产生在小马等人搜索完镖局回到天井前的走廊上,三盏灯笼的烛光映照出他们身形边幅的时候。
话未说完,只觉面前一花,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过后,钻心的剧痛自鼻梁直冲脑门,眼泪鼻涕便混着鲜血滴落。若不是胸前衣衿被揪住,他只怕早已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