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麻六惊惧之余对未曾会面的魅影堂堂主平增了几分畏敬。
鳞次栉比的房屋沿着十字长街朝四方一起延长,白日里人来客往的商店酒楼此时全都温馨得仿似烧毁好久的空宅。疏落而昏黄的防风灯高悬在路旁的灯柱上,微光星星点点,如同鬼火。
鄂州城北有一处繁华的街巷,每到夜幕来临,放眼看去,灯红酒绿、莺歌燕舞。装修豪华高雅的青楼楚馆一字儿排开,那些涂脂抹粉、花枝招展的女子在窗台走廊招揽着来往的行人。偶有一些闲汉打着唿哨,做几个下贱的行动挑逗一番,惹来女人们一番笑骂。
想到那一袭黑袍的奥秘人,雷方不由得心中发怵,咳嗽一声再次喊话道:“内里的人听着,本官数到三,尔等还不缴械投降,视同拒捕顽抗,杀无赦!一……”
“本官接到报案,金狮镖局鄂州分局内产生命案,事关严峻,本官这才敏捷赶来。如若延缓半晌,岂不是让尔等逃之夭夭、清闲法外……来人,将他们拿下。”
“陶二哥的恩典麻六没齿难忘,他日扶摇直上,坐上堂主之位,小弟我……”
“陶二哥,现在如何办?”屋脊之上,诸人目送官兵走远,渐成一串光影,有人低声问道。
如此行得数日,可巧赶上前去临安刺探动静的陶弃等人。麻六与陶弃本是同亲,少时倒也有些友情,这一番相遇,自是喜出望外,这些日子以来便跟在陶弃摆布。陶弃对这位少时玩伴倒也多有照顾,未曾冷淡。现在俄然变脸,杀气陡炽,倒是吓了麻六一大跳,只感觉后背阵阵发凉,嗫嚅半晌,作声不得。
突破沉寂的独一一次长久说话,产生在小马等人搜索完镖局回到天井前的走廊上,三盏灯笼的烛光映照出他们身形边幅的时候。
雷方身为鄂州城巡检,天然还是有几分本领,刚才被善缘击中,当然是善缘技艺了得,也是他没推测重重包抄之下对方竟敢俄然脱手,这才被打了个正着。现在惊魂甫定,拔出腰间宝刀指着小马等人,嘶声说道:“你们、你们造反了,我要杀了你们……”
麻六嘲笑道:“小弟恰是没用之人,今后还仰仗陶二哥多多关照,赏口饭吃。非是小弟吹牛,院中那几人手腕确切了得,但陶二哥武功盖世、刀法通神,他们便真有三头六臂,也决然不是您的敌手。”
雷方眉头舒展,神采阴沉地盯着半开的院门,半晌的等候已经将他有限的耐烦消磨殆尽。他并非莽撞性急之人,但是对处于两三百名官兵包抄,已经插翅难逃的小马等人,他感觉连半晌的等候都是多余的。如果不是阿谁奥秘人再三交代他不成莽撞,他早已经冲了出来。
“大人有令,草民自当尽力共同。只是草民有一事相求,死难者皆是金狮镖局的弟兄,草民欲修书一封,劳烦大人遣人送到金狮镖局武昌分局的刘掌柜手上,让他前来摒挡后事,安抚死者支属,请大人恩准。”
“堂主天纵之才,文韬武略冠绝天下,深得圣公正视,行事判定精干、奖惩清楚,弟兄们无不敬佩佩服。若非你认得那几人,你连站在此处都不配,还胆敢满嘴胡言?老子的命是堂主给的,另有下一次,你便只要死。”
“堂主命我等在此,原是想待金狮镖局之人与官兵厮杀时,趁机制造混乱,让他们势成水火,拼个你死我活。如若那几人幸运逃脱,我们便将官兵屠尽,如此一来,金狮镖局将万劫不复,再无翻身之日。”
雷方斜了一眼狄仁,傲慢的说道:“你现在沦为阶下之囚,还是先顾好你本身吧,这些事情……哎呀……”
“有甚么事派人传召一声便可,何必雷大人劳师动众,亲身跑一趟。狄某未曾远迎,请大人赎罪……”狄仁朗声说道,从院中健步走了出来,朝雷方拱手施礼。小马等人紧随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