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这雪更加的大了,你快些家去吧,这里有我们就成了。”一其中年男人担忧的看了一眼外边越来越大的雪,劝道。
梨花落是用甘草白蔗糖加川贝熬汁,以上等秋梨为主料,最是清肺止咳的一道食补甜品,老年人非常喜好,只是这道菜的火候不好把握,连许西忱常日里都做这道菜都有些战战兢兢,因为这火候过了,糖汁会发苦,火候欠了,甘草的药效出不来,这道甜品就真的只是一道浅显甜品了。
邵隽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仍然不说话。
颜文臻看了一眼许西忱手边已经清算好的大虾忍不住浅笑道:“这宫保虾段儿但是我们颜家的绝活儿。”
白少瑜温润一笑:“是给我做的?先谢mm一番美意了。”
颜家祖上出过几位良庖,摒挡炊事很故意得。颜文臻的爷爷——老太爷颜博晏年青的时候曾经做过前朝御膳房左膳使。一手颜家菜深得前朝太后以及皇上的爱好,曾经在御膳房里独秀一枝。
白少瑜浅笑点头:“好。但你今晚要早些歇息才行,如果登山再爬不动,我可不卖力背你。”
“卲兄,你高招儿多,您叮咛,要如何干兄弟们都跟着你。事儿成了,您吃肉,兄弟们有口汤喝酒满足了。”
栾棠风用力的点了一下头:“这话说的是。这老东西就是茅坑边上的一块石头,那是又臭又硬!”
“走啦!快些回家。”颜文臻又朝着白少瑜做了个古怪精灵的鬼脸,又娇媚一笑,“少瑜哥,你明早来接我哦。”
街角的上方,刚好是嘉和楼的雅间听风阁。这间嘉和楼最豪华糜费的雅间里,今晚欢迎的是礼部尚书邵锡兰的嫡宗子,方才蒙圣宠得以入户部当差的六品主事,首要分摊的是中等商贩的税务。
许西忱已经又热了一锅油。
“没有,是少瑜说他母亲这几日老是咳嗽,又不喜吃药。我做个梨花落给他送去府上。”颜文臻说话间,脸上浮起一层红晕。
“女人做事就是细心,一刻钟也好,半柱香也罢,不就是那么会儿工夫么。”许西忱把红油油的爆炒腰花装进精美的青花瓷方盘里,又扯过脖子上乌黑的手巾把盘子边上的油渍擦洁净,方对中间的跑堂的呼喊了一声:“听风阁的爆炒腰花好了!从速的!”
“行啦!”邵隽文不耐烦的摆摆手,“跟一个糟老头子置气,你们也就那点出息?”
锅子先撤去一旁,用铁钩子勾了一个铁圈儿压在炉口上,让中火变成文火,方把锅子又放归去。
颜文臻扭头看了一眼用来计时的线香,又笑道:“没干系,改天爷爷来后厨您再跟他白叟家请教么。你是他的对劲门徒,他还能不教你?”
“第三?”栾棠风斜了那位一眼,冷冷的哼道,“颜博晏那老东西为人低调的很,最会闷声发大财。别的不说,就说着一坛梨斑白他们就买到了四百两!就这代价还要提早一年交银子才算数。若非真金白银开道,就算是宫里御膳房的大总管也捞不到一口!”
邵隽文淡然一笑,朝着几个老友举了举杯,抬头把一杯烈酒全数倒进嘴里。
颜文臻把身上的围裙以及都上裹着的绛茶色绣花包头摘下来放到一旁,她的贴身丫环豆蔻早早的把大氅雪帽拿了过来给她穿戴整齐。
颜文臻不再多说,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外边的飞雪,面前想起前几日跟白少瑜的商定——下雪的时候一起去西山枫林收雪,用雪水兑了桂花酿酒,用青瓷坛子埋在梨树下,来年中秋节开坛,那桂花酿清纯甘冽,都城贵妇们最是爱好,客岁她就照着这方剂酿了六十坛子,开卖第一天就被抢光了,传闻厥后大师竞相保藏,都炒到了三百两银子一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