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说内心话,这如果在帝都城,娉婷还真是不敢献丑。毕竟我们帝都城里随便找出小我来吹这笛子,都比娉婷强几倍。但是,在这里,娉婷自傲还不会给我们大云丢脸。因为……”姚娉婷看了一眼高朋位上的霍安,轻笑道:“毕竟回鹘来的这几位高朋,仿佛并不晓得甚么才是正宗的管弦之音。”
“哈哈!说得好!”韩建示朗声笑道。
“我们大云朝人才济济,戋戋歌舞管弦,精通之人不知有几千几万。”一声清冷的嘲笑从屏风前面传来,“倒是你们回鹘,连个像样的乐器都拿不出来,倒是学我们那些雕虫小技来充数,到底也难登风雅之堂。”
但是,回鹘王此次不是来兵戈的,所谓‘上门是客’。他又矜持身份,也能够在这里率性一把。因而端起酒碗来喝了一口算是给宁侯面子,然后又笑着问云硕:“但是,单喝酒也没甚么意义啊!如果你们大云朝真的没有能拿得脱手的歌舞乐曲,那就还让我带来的那些美人儿来一曲?”
随后,又有一种声音插手,却仿佛是古琴声。
跟着那些歌女工的口技越来越丰富委宛,这些舞姬的舞步也越来越狠恶。
这首曲子本来是琴曲,姚娉婷吹出来的是它的引子部分,原作以古琴为主,以圆润超脱的泛音和不竭上扬的跳宕旋律表示了轻烟环绕、水波泛动的优好表情,如同一幅远景山川画。
“客气!”宁侯冷声一笑,心想你当然久仰本候了,你老爹身上的好几处伤都是本候赏的。
话音一落,屏风前面走出一个穿戴紫色衣裙的女人。
“哈哈哈……陛下公然是真龙天子,定力不凡,目力也不凡哪!”霍安抬头大笑,一挥手,那一群妖娆的女子躬身退了下去。
暴露的手臂矫捷的舞出各种姿式,好像风中扭捏的柳枝,柔嫩,娇媚,明丽。
姚家的长孙女,宁侯夫人姚燕语娘家大侄子姚盛林的嫡长女姚娉婷从衣袖里拿出一只碧色的玉笛,轻笑道:“回陛下,侯爷,和几位叔叔。我姚娉婷鄙人,愿献一曲,为大师祝酒兴。”
“姚女人。”云硕的脸上终究有了浅笑,“有劳你就为大师献一曲了。”
“这些东西,不过雕虫小技耳。”宁侯卫章自始至终都在吃肉喝酒,没理睬那群魔之舞。
那席地而坐的九个女子当中,不知是谁先收回了声音,竟然用手吹动手指,收回了一种清冽的乐声,像是长笛又比长笛黯哑几分,像是铁簧却又不如铁簧荡漾,固然似是而非,但却另有一种风趣。
“不见外男?”霍安笑着看了看在坐的世人,呵呵一笑,说道:“不是吧?陛下这是对付我们吧?或者是感觉我们回鹘蛮夷之地,不配赏识你们大云上邦的管弦歌舞?”
“臣女谨遵圣谕。”姚娉婷恭敬地朝着云硕见礼,然后回身走出了大殿,却在殿前的廊檐下,把玉笛一横,缓缓地吹出了一曲《潇湘水云》。
倒是韩建示昂首看了一眼眉头舒展的云硕,率先鼓掌赞了一声:“好。公然是天籁之音,魔姿之舞。”
曲终,满场的将士们竟半晌都没反应,一个个呆呆傻傻的坐在那边,三魂七魄不知飞去了那里。
“这里是承州行宫,又不是云都城。我们并不晓得回鹘王你会来这里,以是也没筹办甚么歌舞。不如,本候敬你三大碗?”宁侯站起家来,端起手中的酒朝霍安笑着。
“本王传闻,此次陛下来巡守,还带了几个贵族女子?不晓得大云贵族女子是多么风采,可否叫本王见地见地?”
别说男人了,连韩芊如许没心没肺的人都感觉这曲子好听,这舞都雅,的确让人神魂倒置欲罢不能,总之,那就是魅惑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