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说话,较着就是挑衅了。但是在坐的世人天然也不能说甚么,毕竟此次他们真的没有人能站出来舞一曲,或者弄个别的甚么来祝酒兴。
云硕阴沉的脸上立即见了一点阳光。
那席地而坐的九个女子当中,不知是谁先收回了声音,竟然用手吹动手指,收回了一种清冽的乐声,像是长笛又比长笛黯哑几分,像是铁簧却又不如铁簧荡漾,固然似是而非,但却另有一种风趣。
一曲即终,在坐的人仍然沉浸在曲子所带来的情感里,有些欣然若失,却又回味无穷。
那二十一名舞姬俄然甩开手臂上的轻纱,缓缓扭动着身子,跟着乐声的急转而下,她们也敏捷旋身,臂上轻纱快速一下同时挥向皇座上的云硕,轻纱带着冯生,收回动听的铃声。
宁侯叹道:“娉婷啊!你能行吗?”
“娉婷!”卫凌浩皱起眉头低声问道:“你出来做甚么?”
倒是韩建示昂首看了一眼眉头舒展的云硕,率先鼓掌赞了一声:“好。公然是天籁之音,魔姿之舞。”
“哈哈哈……陛下公然是真龙天子,定力不凡,目力也不凡哪!”霍安抬头大笑,一挥手,那一群妖娆的女子躬身退了下去。
“臣女谨遵圣谕。”姚娉婷恭敬地朝着云硕见礼,然后回身走出了大殿,却在殿前的廊檐下,把玉笛一横,缓缓地吹出了一曲《潇湘水云》。
“不见外男?”霍安笑着看了看在坐的世人,呵呵一笑,说道:“不是吧?陛下这是对付我们吧?或者是感觉我们回鹘蛮夷之地,不配赏识你们大云上邦的管弦歌舞?”
但是姚娉婷用玉笛来归纳,笛声更比古琴少了一份沉稳却多了几分清澈委宛,把曲子本身的悲怆之情抹去,更添了几分对江山如画的酷爱。
宁侯卫章在大云军队里夙来有‘战神’的称呼。而他的这个称呼也恰是在对西回鹘的疆场上活得的。以是,固然西回鹘人对宁侯恨之入骨,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寝其皮。但也的确非常顾忌,能不获咎就不获咎。
姚家的长孙女,宁侯夫人姚燕语娘家大侄子姚盛林的嫡长女姚娉婷从衣袖里拿出一只碧色的玉笛,轻笑道:“回陛下,侯爷,和几位叔叔。我姚娉婷鄙人,愿献一曲,为大师祝酒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