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那俩小家伙讨调料的工夫,夏豆去了趟竹塘坳的地里,拔了两颗白皮萝卜,薅了一株刚长成的菘菜,返来后洗洗剁剁,夏荠夏树也回了。
辣椒酱汁勾兑好,均匀撒在白玉豆腐花盘上,就是道凉拌豆腐。
说话间又想起了夏豆那张俏脸,“话说返来,穷不过三代,他家那几个小的我看着倒是不错,特别阿谁第二的,那模样俊的,没准能嫁户地步丰富的人家。”
万事俱备,夏豆把铁锅摆上灶台开端炒菜。豆腐菜要做的好吃还得费点油,白豆腐略微煎的一面黄,用来炒菘菜白杆。
“按事理咱娘和老二……”夏老爹犹踌躇豫道。
家里调料只要油盐酱,想要做出好菜,佐料可少不得,夏豆便坏笑着使唤夏荠夏树去邻里叔伯家讨些来。
“有得吃还分啥味儿,糖盐可精贵,还由得你们选?你们几个就跟着二丫头闹罢,那点豆子都让你们给喝汁儿吃脑儿折腾光了。”她娘全面否定道。
夏豆朝她爹挤眉弄眼,那次三两银子买断与赵婆子干系的事儿,夏老爹因腿伤在家全程没有参与,故而心底还留有几分悯然,喊他们来用饭也是顾着礼数。
夏树那馋嘴样却让夏豆起了点心机,豆浆味浓香醇,夏季消热防暑,夏季祛寒暖胃,大多人都爱喝,挑着去卖也何尝不成。
李氏没好气地说:“你也晓得,上回一口气给了三两银的,我们跟他家没干系了”。
见着自家婆娘这般不欢畅,夏老爹老脸无法地皱了皱,又赶紧拦住李氏道:“唉唉,我这不是说说,老二请人吃酒向来也没喊过我,我内心稀有的。”
去借要调料的几家都是和蔼人,夏树顺利地带回了葱姜蒜等,另有辣椒。架空*好,明朝后才传入中国的辣椒这朝代就有了,资深湘川菜系爱好者夏豆表示很欣喜。
李氏气不过又掰动手指头数落:“以往夏老二欺负打压咱家就不说了,就说两家断了干系后,前儿西边背坡的那块地,又被夏老二改了路坎,年年日日刨路坎改路坎,一亩的地刨的可另有半亩,泥人另有三分土性,他夏老二当我们是死人不成。”
夏荠夏树听得姐姐说甚么白玉豆腐,听名字就猎奇的很,都迫不及待地围着来看,待豆浆又煮沸一轮,豆香味四溢满盈屋内,夏树更是趴在木桶沿边吸鼻子:“姐,真香。”
“哪样好吃?”夏树问。
“哎哟,我儿明哥儿返来了啊,”里长娘子见着戚景明连扑上去迎,“今儿又不是月朔十五的,怎返来了呢,咋不早说让你爹去接你,累了不,书重不?”
以往夏老爹家固然穷,但穷得自知矜持,是饿死也不出去碍乡亲眼的硬汉家庭,像讨东西这类事,一家高低竟从没干过。夏豆教唆着夏树去可劲儿甜地喊婶娘,你就说我娘今儿四十大寿,想跟您家借点葱蒜,今后家里种了定还您。
夏树又虎虎地喊:“真好吃,真好吃。”连她娘都赞成地点点头,可见是真好味道了。
过了会子夏豆看时候差不离,便去看豆腐发得如何,翻开盖子桶内热气劈面而来,腾腾烟雾中,桶内满满的白嫩嫩软溜溜的豆腐脑儿。
“好好好,回家里好,吃喝顾问书院哪能详确,回的家来你就一心一意看书,我儿定能考取功名,”里长娘子喜不自胜地替儿子将书篓收进内屋。
李氏所说的路坎是指两块地步之间的分边界,本来是留了一条巷子的宽度供行走,夏二叔把本来的路坎刨成自家的地,又朝夏豆她爹这边堆个新路坎,过两日又接着刨……
“爹,夏木他娘生辰请你吃酒怎不去,方才遇见夏木硬要请我去,”从城里书院返来的戚景明在门口便远远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