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偶然听者故意,说到食肆也做不出如许的,夏豆忽地福诚意灵,她有做食的技术,没有开食铺的本钱,去城里食肆当个厨娘也是条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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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见他动了饭碗的菜食倒是欢乐的很,又连连夹了几筷子菜,戚景明便也囫囵着吃。夏豆又看了那墨客几眼,这回倒没再讲究放开了吃起来,瞧她娘老子把人家唬得,这脸红都沿到脖子根了,夏豆心底啧啧几声,自古白俊小墨客都招民气疼。
夏豆含含混糊地将那天那事说了遍,只说本身是跟着成业哥跑的,厥后她和巧儿几个跑不动,就没跟着去了。
她娘李氏笑得满面红光,受了李氏各一筷子豆腐的两人却莫名有些难为情。白面书生硬撑着淡雅姿势,面色却模糊有些发红,看得夏豆忍俊不由,不过就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叔伯都在咂嘴吃食,也就他内疚着不知如何下筷。
李氏对那明哥儿莫名心疼,夹的第一筷子菜就是塞进他碗里,约莫想起夏豆才是功臣,又夹了一块给身后站着吃的夏豆。今儿请了庆叔全叔守安叔来,又加上戚景明,人一多夏豆几个孩子可不得站着吃。
乍一听这竟还要还归去,夏豆不免愣了一愣,心道人都跑了娘你倒是放过他吧,嘴上又赶紧劝到:“娘,人家是送了贺礼来给你祝寿的,哪有不收的事理,你这不是扫人明哥的面子嘛。”
夏豆顿时错愕地朝她娘看了眼,细想之下又感觉她娘说得确切有事理。
“豆儿,你们救的那位朱紫家,说是城里哪户周家?”
说罢怕她再留干脆大步逃了,看着小明哥如风的背影,再看看她娘手中的那块腊肉,夏豆差点要乐出声。
戚景明不由侧首向夏豆小觑了眼,不想那女子亦笑眼回看了过来,女孩子朝他笑了笑又低头渐渐进食。
因而也没再说要还东西了,却转头就把那包点心塞进了家里的米缸底,腊肉挂到屋椽上,夏豆眼巴巴地看着,娘诶,您这架式,是要留着过年?
却说戚景明提了点心到了夏家屋外,看着那茅茨不剪斜斜欲倾的小木房,再次为这家人所居穷阎漏屋而感慨点头。
夏豆心想到底身材是亲生,顺带着心机都给她猜透了,因而赔笑道:“如何就还不起了嘛,我们家不是请他用饭了,情面不都抵了么,这一餐可吃了咱几天的口粮呢。”
李氏这时笑得一脸花:“他叔,豆丫头别得本领没有,就是在吃字上心机多的很,做出来的豆腐倒是又香又滑,传闻是别家秘方剂呢”。
“明哥儿,你且等等,快把这礼带归去,你来就来,提甚么东西,跟婶儿客气啥,”夏豆还在深思暗忖间,却闻声娘老子李氏又在大声喊那墨客小明。
上回他只与那女孩子仓促说过几句话,不好细看她浮胀的面庞,故现在见着她的模样只觉分外陌生。那少女虽布裙荆钗,却长的甚是肤白花貌,现在低头含笑,烟眉生怯,粉面带娇。
他还方才端了碗筷,婶儿就给他夹来了菜食,复而又给她身后站着的少女夹了一筷子。上回没有看清女孩子的面孔,今儿初见本就有些失礼,这会儿他更是莫名地窘然。
这天早晨入夜后,夏家一家又围坐在一处筹议事件。夏老爹拿出戚成业他爹拿来的那块银子,李氏见着银钱大吃一惊,又想起那天事情前前后后,当即连声问夏豆详情。
李氏恨铁不成钢地朝她瞪一眼:“你们这群笨的,追上去顶啥用?”
李氏怕她小孩心性想不开,又硬着脸安抚她几句:“我们安安生生过日子,那种天降的运气不是谁都能得的,你也别钻阿谁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