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女人家,每天在外边跑,像个甚么模样,那手伤成那样,那里有药给你抹涂。”
早上出来时夏荠传闻能卖钱还悔的很,烦恼本身吃多了些。
夏豆单手撑在黑黝黝地桌案上,有一搭没一搭的一口抿一口,耳听夏家爹娘合计纳粮税的事儿,先前那点欢乐劲儿垂垂地消逝殆尽。
“前儿个”,像是难以言说的,李氏咽了咽喉,才持续说,声音略有暗哑:“隔壁王婶,跟我说了个事”。
都不是甚么数额庞大的内债,可夏家现在这般风景决然还不上。
“哎哟!娘,您看看我这碗还没刷呢,夏荠,你吃了没啊,吃了从速跟姐刷碗去。”夏豆双手一拍桌站起家,在李氏再说话前从速扯了夏荠就走。
此时夏豆俏生生立在那儿,虽看着肥胖薄弱了点,但方才一番话端的口齿聪明,这姐儿生的细眉亮眼,与人对话间目色安闲描述得体,倒让世人都平白生出几分好感。
傍着松油灯的点星子光,一家子一人端一碗薄粥围坐成圈。
“你家那几个小的,我看着都不错,熬过这段,福分在背面。”
领头的里正虽仍有不满,见那大庆先应下了,便也没再做恶人,只皱眉多盯了她几眼才回身赶了老牛走。
屋外星光点点,夏虫夜鸣,明显还是秋老虎闹得帮凶的时头,夏豆的心却冰冷成一片。
夏豆心格登一跳,有匪流?
夏豆知她刀子嘴豆腐心,不甚在乎地轻揉了揉手背,又笑嘻嘻地招手喊了夏荠夏树:“有好吃的哟。”
“夏大,你这是何为?”连打头的里正也转头皱了眉头不满地瞪着夏老爹道。
“这恶人我一人全当了还不成...”
“前边有道山路最是难走,二姐儿你跟着点儿,山林子深,早些年传闻有匪流专门藏在里头,本年粮食纳的多,里正才找了我们这么多人送粮食,就怕有个闪失。”
因昨晚的事惹得闷葫芦夏老爹都发了怒,李氏有些心灰意冷,此时只冷着脸道:“问我何为么用,今后有事你问你爹就成。”
夏老爹家现在米缸的粟米也只剩得小半缸。
“丑话先说在前头,叔伯们但是去城里办闲事,你路上再苦再累别出声儿,我们可都顾不上你。”先前那位络腮胡庆叔打圆场道。
“诶,二姐儿确切是好。”
余下的两石多黄豆加小半缸米,是不敷夏老爹这一家子捱到来年收成的。
“是呢,我也这么跟她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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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候听得李氏这么绕来绕去的拉家常,夏豆即使还没醒过神,但直觉性地感到事有不妙。
暗色沉沉里只听得夏老爹不时叹口粗气。
“夏大,你家这姐儿像个有出息的,模样生得姣美,性子也不似你是个憨的。”
夏树直嚷嚷这果子如果能卖得钱,明儿就去山里把那树果子都给摘返来。
“不是,咱赶路急,你家姐儿这娇滴滴的模样,怕是跟不上啊”,一名半脸络腮灰胡,正咧着嘴的中年男人哈哈笑道。
夏豆刷了碗后又借口出去散散热,头也不回的大步往屋外走,身后模糊传来夏老爹哑忍的痛斥声,又有李氏哀思的哭泣声。
不过自打穿越来夏豆见这二叔与那爷爷奶奶的次数屈指可数,还是去地里做事的路上偶遇的。
“吴家大女早已外嫁,小儿本年堪满十五,大儿年方十七,说是生得熊腰虎背,体格结实。”
“啊?!!”
夏豆赶紧抢嘴说到:“叔,伯,你们别看我看着瘦,腿脚可不慢,迟误不了你们闲事儿,实在跟不上了,你们大伙儿先走,我识路,自个儿再返来就是,叔叔伯伯们不必把我当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