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夫!”
紧挨着领头人的一名彪形大汉在勒马间神采仓急地大声喊道。
这群莫名其妙的疯子!
“还不从速去追啊!再磨磨唧唧,说不定他们弃马跑了!就在前面,懦夫们,从速跑起来!”
“何..何…何事?”还未弄清来意,里正已吓得结结巴巴,八字撇髯毛颤的跟打摆子似的。
夏豆眼皮子一抖。
手里的饭团被捏的有些黏糊。饭团就是力量,夏豆很想吃一口。
“不当,山深,难辩行迹,易失其道。”少年缓缓吞咽了小口水后沉声道。
时正日中,炎阳当空。
“我们里长刚才说的不知,是说不知那俩人现下在那边,尚且只是两刻钟前打过照面,往那边林子里去了。”
可惜眼神过分阴冷,像是藏着条泛着毒汁吐着信子的蛇。
前后不过几句话的时候,便又是鞭打又是勒迫,这是问路应有的态度么。
夏豆擦了擦眼睫处的汗,又做了个握拳状,神情昂奋得似在做赛前总动员。
这应是个年青男人,夏豆只能看清他蒙面之上的一双眼。
“那便去罢,半个时候后回,如若出了岔子或事情有变,那便自行下山,进了原阳城后找宋掌柜。”
“你...”
“.....”
青衣侍从欢畅地点头哈腰应了,回身便钻进了林子里头。
他从马鞍上取下了水囊,恭敬地递与一旁带着帷帽的白衣公子。
原是这小坡阵势奇妙,四道岔道口皆通往分歧方向,那俩人并非只要进林子一条路,这才让追来的这伙人乱了阵脚。
话语落下世人齐刷刷的将视野转投到夏豆身上,连哀嚎的里正都愣忡间闭了嘴。
“?”
何况这等纵马奔腾浩浩架式,如果抢粮的强盗,己方较着毫无还手之力。
夏豆一汗,叔,这是问路的,这不是抢粮的强盗!
一喝之下黑鬃大马扬蹄奋足向前奔驰。
“猖獗...”
白衣公子取下刀鞘靠着一棵古树坐下,虚闭着眼假寐。
黑衣壮汉们皆惊奇地扬眉瞪目,连下邳村的村汉们都一时板滞没反应过来。
夏豆捏紧了手里的半个饭团,板着一张素白的脸,再平静不过的模样。
“诶,小的省的,小的快去快回,出不了岔子。”
夏豆肝火腾腾昂首望他,那人的眸光也莫名刚好投到夏豆身上。
“嗯。”
白衣公子伸手接过了水囊,喉间收回的精简的一个字符,声音亦降落而暗哑。
恶匪。
白衣公子摇了摇手中的水囊,里头已空空如也,又瞥了眼一旁面庞疲敝的随仆,不由松口道:
夏豆遽然间被这眼神激出了一身匪气。
下邳村人一片惶恐,世人皆死命低了头大气不敢出,唯有夏豆觎着眼去瞧,乍看之下便惊圆了嘴。
“壮…懦夫,部下包涵,老夫恰是下邳存里正…”庄稼汉里正不知耳背还是镇静,竟先驴头不对马嘴地磕磕绊绊自报家门。
“妈的,那刚才如何不说。”先前那精瘦的男人感觉本身被耍了,粗声粗气地对着夏豆怒骂道。
那人的高马铁蹄之下,正缩着夏老爹村人一众,如果踏踩过来,不过瞬息之间。
“驾!驾!”
“我最后问一次,往哪走了?”
这是个十几来岁的侍从家仆,声音因长途跋涉而干灼沙哑,嘴唇因一起风尘而皴裂发白。
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耐烦,又像是不满部属那虚张阵容的莽干。
老子怕个鸟!不就是问路的么。
策马而来的那伙人连接吁声勒马停下。
然衡量之下牙根一咬,愣是当机立断先追报酬重。
“懦夫们要抓的人,两刻钟进步了那边林子,你们从这边去追,到了前边的岔道口往左手边走,走到一棵合抱大苦栗子树边,持续往左走,是个上坡,我们就是在坡下碰到那两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