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先生,但愿你早些办完事返来,周府都在传我是你的预备小妾,等你有空就抬顶小桥子来纳的那种。
“哈哈,接了就好!得得得,本少爷心肠仁厚,不谨慎射死她一只鸽子,赔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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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彦之这边还在捋袖子骂心狠手辣的女人,那女人又派了丫环登门来问事,周彦之临时放了袖子,疑道莫不是认错来了。
“不是,女人说,请你喝乳鸽汤...”
“嘿!夏女人好目光,”松明窃喜,又不放心,“没吃吧。”
“难怪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就那样的败家娘们,哪怕名声传得再好听,那也就配凭着那张脸当个妾了!”
“花花,快来进屋来,小九少爷寻我们玩捉迷藏呢,”里头又出来个俏容小丫环,松明吸着寒气抬眼去看,当即颤颤巍巍的手指向那丫头耳侧,“你..你们...”
这些函件,夏豆百看不厌,先前是心中又甜又酸,看着看着又满心委曲,她从被窝里爬起来,找出笔墨,灯烛剪亮了些,就穿戴中衣,趴在小几案上写字,羊毫字练得仍然不好,歪倾斜斜的,也没个正形。
下人又传话来,说那修竹院的俏丫环也傲得很,只要一句话,“信呢?”
“...我”周彦之见她神采不好,识眼色地举手认错,“我说,我一五一十说。”
没比及夏豆登门鸿泥院讨说法,周彦之心虚一夜,一早便派了下人前来送礼赔罪。
松明自幼跟随周彦之,对自家少爷的本性还是有几分体味,受了那一狠脚,神思已全然腐败,当下叩了个重重的响头,“不知,小的真不知,那些丫环下人们都这般说,小的嘴贱学了舌,少爷恕罪。”
“就方才说的,齐三嗖的一箭,把咱的信鸽射死了,说时迟当时快,我还没来得及救人,不,救鸽,只见那只鸽子,biu..”周彦之嘴念着形声词,伸长脖子,长指跟从这行动,指定一处,“就落在那儿了!”
他们也不想想,你把原阳城大小买卖都交给我打理了,能看得上那点噜苏东西不成。
正想到周彦之,这货当即神出鬼没地呈现了,“喂!野丫头,”周彦之穿戴身淡青竹纹春衫,端倪清隽,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迈着造作的步子而来,“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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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玩意儿隔三差五地送去修竹院,但均了局惨烈,据下人刺探,绞丝金钗用来挑灯烛了,珍珠子用来给九少爷打弹弓了,玉手镯用处不大,恰好桌脚不平整,用来垫着刚巧安稳。
“是呀,传闻鸿雁灵颇通灵性,帝都大户人家专门用于送信传书,比普通的鸽子不知快多少。五少爷不知从那里找了这么只来,诚意还是有几分的,”丫环笑着解释。
“本日蚀肆厨娘技术不错,可惜大不如你。”
次日大好好天,很有些春光明丽的兆头,夏豆带着王濮和云阳出了修竹院,一行人去了映露阁玩,映露阁内有雅阁书阁文趣之所,外有假山溪流林场之地,是周府常用以待客玩耍的地儿。
“炖啊!为甚么不炖!”
“就是掉溪水里了嘛!”
好吧,做小妾也不错,正妻端着多累啊,被专宠的率性小妾,贪揽很多很多的财,还能要很多很多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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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豆这边再无反应,也没去找他娘告状甚么的,周彦之更加心虚,过了几日,周彦之又深思着送些东西畴昔,活物送不得,那女人是厨娘,最是心狠不过,甚么都能捯饬成好菜上了桌。
周彦之冷哼一声,“又让我做了幌子,两端不是人,本少爷真是不利。”
最后一封,是在来原阳前夕送来,这还是头次说到闲事,他写到他恩师章相在苏泽封底名誉渐盛,像是不日便能起势,信尾不忘奉告夏豆,“彻夜南风吹客梦,清淮明月照孤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