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正待回身,夏豆又加了句:“对了,就说,为表谢意,我明儿请五少爷喝鲜炖乳鸽汤。”
“是呀,传闻鸿雁灵颇通灵性,帝都大户人家专门用于送信传书,比普通的鸽子不知快多少。五少爷不知从那里找了这么只来,诚意还是有几分的,”丫环笑着解释。
夏豆的繁体字识得半桶水,先前看信跟做白话体裁题的,直接抗议说太文绉绉,看不懂,晏祁以后又换了文风。
夏豆用了三张大纸,费了好久的工夫,也不知熬到夜深多少,打了个哈欠,将信纸折了折,伸到烛火上方,她之前写了很多封如许莫名其妙的信,归宿都如这般,被烛火吞灭,不留陈迹。
松明直直摔在木凳旁,顾不上胸口钝痛,当即爬起家来跪在地上,“少爷恕罪,少爷恕罪,小的胡言乱语,小的嘴贱。”
“以是,鸽子死了,信呢?”任凭他如何耍宝,夏豆不为所动。
待她“办完丧事”回屋,丫环们满面忧色地将礼品提来给她过目,“女人,周五少爷给你送了只“鸿雁鸽”来,说是昨日冒昧吓着了你,特地送来给你赔不是的。”
“....女人,”戚小容面有难色道,“您谈笑呢吧?”
次日专门派下人去探听,“花花女人,那花儿夏女人可还对劲?”
周彦之让狐朋狗友们网罗了些不错的名花来,客岁大寒,花匠们养得花花草草大多冻得死透了,周彦之颇费了些心机,才弄得几盆上好的山茶花来。
松明自幼跟随周彦之,对自家少爷的本性还是有几分体味,受了那一狠脚,神思已全然腐败,当下叩了个重重的响头,“不知,小的真不知,那些丫环下人们都这般说,小的嘴贱学了舌,少爷恕罪。”
唉,如许一说,我果然是个见钱眼开的女人,跟了你,总像是在傍大款。
王濮带着丫环们撒脚丫子放纸鸢去了,夏豆坐在溪石边。畴前夏季时,只进了门口庭地,当时被周彦之砸的浑身都是雪,没留意这处竟内有乾坤。
夏豆这边再无反应,也没去找他娘告状甚么的,周彦之更加心虚,过了几日,周彦之又深思着送些东西畴昔,活物送不得,那女人是厨娘,最是心狠不过,甚么都能捯饬成好菜上了桌。
“周彦之,”夏豆当真地看着她道:“算我求你了,信呢?”
不知你过得如何,但我有点不高兴,鸽子死了,周彦之那二货送了一堆东西来,也不知成心偶然,周府的人顺势来摸索我,想看看我是不是见钱眼开的女人。
夏豆定睛一看,当即扶额,饶是心性再好,是可忍孰不成忍,捋起袖子,捶起拳头,照着周彦之猛砸一通,周彦之边逃窜边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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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到周彦之,这货当即神出鬼没地呈现了,“喂!野丫头,”周彦之穿戴身淡青竹纹春衫,端倪清隽,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迈着造作的步子而来,“巧啊。”
“就方才说的,齐三嗖的一箭,把咱的信鸽射死了,说时迟当时快,我还没来得及救人,不,救鸽,只见那只鸽子,biu..”周彦之嘴念着形声词,伸长脖子,长指跟从这行动,指定一处,“就落在那儿了!”
“已抵云州,万事安好,非常念卿。”
次日大好好天,很有些春光明丽的兆头,夏豆带着王濮和云阳出了修竹院,一行人去了映露阁玩,映露阁内有雅阁书阁文趣之所,外有假山溪流林场之地,是周府常用以待客玩耍的地儿。
“甚么信?”周彦之装傻充愣,“晏祁给我的信,你射死了我的信鸽,我不怪你了,但是,求你把他的信给我。”夏豆快速起家,凑到周彦之跟前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