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允姬夫人又叹了口气道:“说来是我对不住他,但是……”
齐姜忙说:“不是听来的,是亲眼所见。”
齐姜思来想去,在晋国能帮她救重耳的人,也就只要姑母了。齐姜是哥哥最心疼的女儿,齐姬夫人天然对她多了一分密切。她叮咛小田为齐姜摆上一桌丰厚的宴席,齐姜看了一眼,朝齐姬撒娇道:“姑母,姜儿来你这儿不是用饭的。”
齐姜却点头道:“姑母,姜儿坦白奉告你,林胡没有产生疫病,是有报酬了斩尽扑灭才放火屠村的。他们的目标就是为了追杀一小我,这小我就是重耳。姑母,这统统是姜儿亲眼所见,阿谁重耳也是姜儿一起护送来晋国的。”
这下齐姬夫人愣住了,她问道:“亲眼所见?”
案上摆着罗盘和卦钵,还散落着几块龟壳和铜钱。而身着侍女服的小戎子伏在卜偃劈面,她的面前放着一盒金铜贝。
毫不能让重耳影响到她的大业,不能影响到申生的继位。齐姬心中暗下决计,这一次,决不能让重耳活下去了!
允姬不忍再去回想旧事,却又不由自主的堕入出来。十八年前,她永久记得那一夜太卜所内堆满的简书味道,也忘不了烛光在那放满了各种察看天象的仪轨的房间里闪现的诡异亮光,更清楚地记得当时太卜卜偃闭着眼睛,坐在案前的模样。
小戎子从袖中取出一块木头雕镂的符牌,放在卜偃的案上。卜偃睁眼一看,神采大变。小戎子盯着太卜的眼睛,渐渐地说:“这块长命符,是太卜您离家时亲身为老母所求的,多年来令堂从未离身。”
卜偃沉默无语,半晌以后深深吸了口气道:“罢了,替我转告齐姬夫人,她叮咛的事情,小臣必然做好。”
齐姜不忍回绝齐姬夫人的美意,拿起一块糕点胡乱塞在嘴里,嚼了几口咽了下去,就仓猝拉着齐姬夫人说:“姑母,姜儿有事想请姑母帮手。”
“说来听听。”
齐姜问道:“晋国可有一名公子名唤重耳?”
话没说下去,允姬夫人清楚,就算再给她一次机遇,她仍然会这么做,因为若她不做,这骨肉分离之事,说不准就落在她和夷吾身上。
卜偃仿佛入定普通,不语不动。小戎子昂首看了一眼,冷冷说道:“看来金子不能打动你,那么,你再瞧瞧这个。”
齐姬惊住了,她忙定了定神,装出一副不懂的模样说道:“姜儿真是短长!姑母久居深宫,并不晓得内里这很多事,你说重耳是你护送来晋国的?”
东关五用袖口拭了拭额上的汗,严峻地说:“君夫人息怒!这件事虽出了忽略,但还能挽救。”
东关五从速接话道:“君夫人说的有理,微臣看国君仿佛就是这个意义。”
齐姬夫人这下更是惶恐了,为何齐姜会晓得这件事?她神采微变道:“姜儿这一起上驰驱过火,脑筋也胡涂起来。这林胡明显产生了疫病,哪有甚么屠村惨案?既是天灾,又何来幕后主使?”
夷吾坐在案前,一边擦拭着佩剑,一边吃着肉脯。他猎奇地问:“娘亲,重耳真的是君父的孩子吗?可他为甚么要在狄国长大?这到底是如何回事啊!一会儿死了一会儿又活过来,好多人都说他不祥呢!”
齐姬夫人俄然减轻了声音,骂道:“你办的功德!我早说过此事不能有差池,若迟误逼国君退位的大打算,你如何担待?!”
齐姜点了点头道:“没错,姜儿再问你,你可晓得林胡的屠村惨案幕后主使是谁?”
卜偃又惊又怒道:“你们在威胁我?”
重耳公子之事,晋侯这十八年来都未曾对外鼓吹,晓得的人夙来甚少,从未踏足过齐境的齐姜为何会晓得重耳?齐姬夫人面色微变,却故作淡定地问:“你从那边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