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亦风把帐篷陡峭地摇了三下,暗号“没事儿”。
小狼坐在这个摄像机上,啃机器的声音持续,甭问,狼洞口的一号摄像机也被他们拿下了。
“快看,他嘴里叼着个烟斗!福尔摩斯啊。”亦风指着小狼的嘴。
埋没摄像机是个其貌不扬的茶青色塑料盒子,一点不像值钱的玩意儿。会不会是盗猎者揣摩一番搞不懂,掏完狼窝顺手就扔洞里去了?不管如何,只要他们动过机器就必定拍到了他们的模样。这帮盗猎者一向以来神出鬼没,明天总算留下证据了!
“一天没吃东西如何行,”亦风握了握我的手,“好冰啊,我给你灌个暖水瓶吧,明天降温了。”他翻开碗柜,找了个饮料瓶子,灌热水。
我接过望远镜,更加忐忑,想起狐狸一家的遭受,不祥的感受一浪接一浪:“为甚么看不到我们装的摄像机呢……”我咬紧嘴唇,把剩下的半句“不会被人拿走了吧”咽回肚子里去,亦风常说我是乌鸦嘴,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乌鸦”。
两人又分头搜索……
“或许他是在巡查?”
别看飞毛腿是个小丫头电影,跑起来可比其他两只小公狼都快。她从山腰上拖来半个牛头骨,白茬茬的骷髅头,后脑勺早就被啃开了,骷髅裂缝里或许另有点儿肉味儿让她嘴馋吧。飞毛腿扭着小肥腰人立起来,使出吃奶的劲儿想把骷髅翻个面儿,但是有牛角支棱在沙土里,骷髅推得立起来了也没翻畴昔。管他呢,归正脑袋壳儿上面暴露来了就行,飞毛腿把嘴拱出来啃。福仔和双截棍鬼鬼祟祟地凑了上来,劈面一扑,牛骷髅扑通倒下了,全部扣在了飞毛腿头上,飞毛腿又蹬又踹,摆脱不了。这俩愣小子乐坏了,趁着狼mm卡在牛头里,福仔和双截棍轮番跳过来叼这个狼身牛面像的小尾巴。咬一口就跑,挠一爪又跑,就像人类的孩子逮猫猫一样。飞毛腿头重脚轻跌跌撞撞,急得拖着牛头转圈,小眼睛从牛骷髅的眼窝子里往外看,又诡异又风趣。
我低着头细心搜索沙地盘,一一查抄每个狼洞出口,但愿能找到盗猎者留下的蛛丝马迹。但明天一场风沙过后,那里另有萍踪保存。
我俩有一搭没一搭地批评着喜好的小狼,好像在夸耀自家的孩子。
我仓猝奔向洞口,趴下一看,洞口斜坡和沙土平台被明天的大风刮出沙岸般的纹路,上面再没有留下任何狼爪印,我内心一阵慌乱,先前的害怕表情一扫而空,抱着最后一丝但愿,我对着洞道,“呜、呜、呜……”用母狼寻子的声音叫喊。
“太好了!太棒了!”两小我冲动地抱在一起,用力拍着对方的背,比中了头奖还要幸运。屋檐下的鸟全被惊醒了。
福仔身后还躲着一只小狼,怯生生地歪着脑袋看镜头。接着,又是一只小狼钻出洞来,只瞄了一眼摄像机,就伸爪子去钩福仔的尾巴,几个小家伙便嬉闹了起来。这些小狼有一个多月大了,小耳朵已经立起来了,毛色比格林小时候浅一些,模样长得几近一模一样。
我的鸡皮疙瘩重新皮窜到耳根子,有种被匪贼包抄的感受:“他们想干啥?不会是想……”
时近中午,阳光如同激光,四十多度的气温穿透帐壁,闷热不散。
我绝望道:“盗猎的底子没有去水源边,如果去了那儿,这个机器也早拿了。”
我侧立起条记本,睁大了眼睛,按住心跳,怦怦……怦怦……一对荧绿的狼眼飘进了画面。黑暗中,看不见大狼的模样,只模糊辨得清大狼的腿从灌木后走过,小狼们紧跟厥后,吱吱乞食的声音渐行渐远。就这么一晃眼,大狼再没呈现在镜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