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霖面上古井无波,负在身后的大手,抚着扳指寂静好久。
慕夕瑶睡得很沉,外间骚动俱不晓得。
“两个小的留下,尔等好生照看。明日一早严乘舟会带人来接。”交代墨兰无需陪侍,宗政霖抱了慕夕瑶登车。
再狠恶的讨取,换了她身上,也像没有穷尽。欲望来得如此狠恶,却独独只对她一人如此。若不是中了蛊,便是搁心上生了根。
“赫连氏如何?”
“赫连章可有送来动静?”
“殿下,皇子妃生母过世。太医说是积劳成疾,郁气滞留,又被刺激过分,一时候血气冲头,人倒下后,便再有救过来。”卫甄回得谨慎,一字一句俱是大管事信里原话。
要说殿下对主子,当真没话说。这般宠着惯着,还奇怪得紧,后院哪个女人不恋慕。便是皇子妃,也没主子过得风景。
宗政霖揽她在怀,给人套了小袄围脖,又添了毡帽裘衣。如此折腾竟只换来她不满哼哼,砸吧两下小嘴儿,蹭蹭他胸膛,寻个舒畅姿式又睡了畴昔。
“这倒未曾。”
戌时已过。此时畴昔,已是迟上好久。
“嬷嬷,现在已是子时三刻,要不奴婢们再去熏熏被褥,殿下和主子返来,该是直接安设的。”蕙兰打着呵欠,放了针线,叫上小丫环出了耳房。
赵嬷嬷上了年事,子时一过便打盹得短长。若不是守着主子回屋,早已褪了鞋到炕上歇了去。
宗政霖面上神情淡淡,见了卫甄在此,便知另有要事。冷眼止了他出声回禀,只表示墨兰跟上,独自抱了慕夕瑶回屋,将人在寝榻上安设安妥。替她拉拢被褥,凝睇半晌,交代墨兰外间值夜,才回身出去叫了卫甄廊下问话。
宗政霖心眼偏得短长,对慕夕瑶诸多“谅解”,对旁的女人却极难动容。如赫连敏敏犯了他忌讳,面上客气都没了耐烦。
“要不大人到厅里坐坐,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墨兰看他冻得短长,大敞了门,请了人进院子。
宗政霖眉头皱起,沉默半晌。“何时之事?”
卫甄皱着眉头,拿不定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