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慕氏命格清贵,又与安国寺方丈交好,且此事闹得人尽皆知,她早已想体例将她踩得翻不了身。可惜,要在明处动她,她已失却先机。
慕氏,从第一眼赶上,便让她耿耿于怀,觉着大有异处。
慕夕瑶容色淡淡,似未发觉她话里轻看。垂眸挑弄指尖护甲,眼睑低垂处,眸色突然暗沉。
“妖。”
“提及那慕氏,妾也无妨多叨唠两句。”
原是被她说中,真是只妖啊!
听出她话里轻嘲,万靖雯冷唏一声,脚步轻移。一手抚过案几,特地挑了她身边铺了软垫的交椅坐下。“此来不过是为了了结上回说好之事。言而有信,妾家里自小便如此教养。”软软顶了归去,没法是说她生养北地,家教粗鄙。
那女人是妖。比她自个儿来源更加独特的妖魅鬼怪。
反应倒是快。她才送了张氏分开,万氏,这会儿是想“无独占偶”,将她紧跟着也送回锡城?
她方才说——她,是妖?
“你这双手,长得也是极好。翠绿白嫩,像是掐得出水来。难怪能招殿下喜好。”上辈子建安帝对懋嫔夸奖句“红酥恬软”,那女人便趾高气扬到她宫中显摆。成果呢,不过是为她设想,落得被珍妃泼了辣油,该死她一双手烫得皮肉不覆,今后落空建安帝垂怜。可惜啊,那么一双巧手,便是她现在想来,都感觉是糟蹋。
“你可知,她藏了个奥妙,这世上,恐怕也就妾发感觉出。”阴阳怪气被她靠近身来,手背也在刹时被万靖雯压住。
公然,凡是她说与人知,无人不认定她是“一派胡言”。若非她自个儿亲历,她也毫不会轻信这等无稽之谈。
“这般走动勤奋,庶妃很有闲暇。”宗政霖现在“大病初愈”,天然得往军中观察。这女人趁他不在,昨日就来过一回。今次更是单独进门,连丫环都留在了门外。
幸亏,这奥妙她也就半是打单,半是嬉笑说与她晓得。想来这女人也如她面上普通,底子就没当回事儿。
万般也想不到,这世上除了她慕夕瑶,竟另有人转世重生!
“慕氏色彩殊丽,身形小巧。擅邀宠献媚,喜娇缠巴结。城府颇深,极是放肆。便是府上赫连正妃也得遁藏她三分。”
待得万氏对劲拜别,营帐中再无旁人。
妖……简简朴单一字,几次呈现在她脑海,慕夕瑶起家坐到妆台镜前,散了发髻,执起梳篦缓缓通了发丝。好久过后,指尖抚上铜镜里女人眉心眼角。
“何止喜好,的确是被那女人魅惑了去。”万氏似恍忽中带出怨毒,看得慕夕瑶心下一凜。莫非这女人嫉恨于她,竟是比对赫连敏敏更有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