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四殿下,本日听诏入御书房的众位皇子,都被禁在一处。”
开口让人送宗政霖出府,却又俄然笑着拍拍他肩膀,“二哥可还没有好好恭贺你大婚。哪日得空,到你府中喝上两杯。”
“此事关乎大魏治国根底,怎能迟延不报?莫非六弟以为文不及武?”
这才是真正的瑶主子?竟与殿下有三分相像。提及取人道命,眉头都没皱一下,真真可骇。
赫连夫人见被太子拉走的宗政霖来得及时,也是非常欣喜。起码看得出殿下对赫连敏敏还算对劲。
“皇上要垂钓,我们可别傻乎乎的往上面蹦跶。”慕夕瑶慢条斯理,安闲自如。
“儿臣大婚回门当日,太子将儿臣叫至府中,商讨上奏舞弊一事。在此之前儿臣对此一无所知。看过太子欲上呈的奏折,儿臣只说漠北战事为重,稍后再凑亦可。并无欺瞒之意。”
元成帝目睹两个儿子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气得将桌上镇纸抬手就朝两人砸去。
慕夕瑶皱眉看着田福山,手中团扇也停了下来。
“六皇子府自本日起,闭门谢客。府中世人胆敢私行出入,夹动员静者,——仗毙!”
田福山看着慕夕瑶静坐凉榻,水墨画似的人物,一眼望去安宁夸姣。言语间却杀伐判定,血腥无情。吓得一个激灵,满身冒汗。
宗政霖眼看两人争斗愈烈,冷眼旁观。
赫连府中,赫连夫人看着女儿容光抖擞,笑容不减,终是放下心来。
愁眉苦脸从禅若苑出来,走到半路,俄然想起府中阿谁疏懒于管事的慕侧妃!瑶主子固然常日不靠谱,但能得殿下看重,应当有些本事的吧?田福山无法之下,只好转道往丹若苑而去。
“主子在。”
元成帝是想突如其来,打个措手不及?还是想以此为饵,诱更多的鱼中计?慕夕瑶想着帝王权谋,心下不喜。老这么神神叨叨,过分烦人。
淑妃那边已经传了信,元成帝严令后宫不得讨情,违者重罚。
“顾长德!”
宗政霖皱眉。“此事尚可暂缓。”
“六弟意下如何?”太子一身明黄锦袍,神情掩不住的对劲。
坐在回程的马车上,柳青踌躇再三,还是开了口。“主子,为何不将府中难处说与夫人听?夫人能将赫连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定能帮您出出主张。”
太子那头正兴趣高涨,被宗政霖一席话泼得顿时冷了神采。
“是,殿下。”
“主子,刚才大管事来报,殿下被太子急招去了东宫,请您先行回门,殿下稍后便至。”大丫环桂黎回禀得谨慎翼翼。
慕夕瑶心下一松。既然抓了个遍,她还担忧甚么?看来元成帝是想彻查此事,将统统人扣押,制止里应外合,泄漏动静。
“殿下被禁于安元殿,大皇子又在那边?”
田福山看赫连正妃神思不属,已是乱了分寸,心下更加焦心。先生另有一日才回盛京,现在莫非就干巴巴等着?只可惜正妃入府光阴太短,此时也是无计可施。
赫连敏敏神采庞大,半晌才叹了口气。“赫连家百年世族,最看重的向来不是哪一个女儿。而是最得用的那一个。别忘了,赫连府的蜜斯,远不止一人。”
坐在皇子府马车当中,宗政霖凤目轻合,唇角带笑。太子这一手真是出人料想,替他省下大笔工夫。既然有人抢着揽这个活计,那他何不尽早抽身?
不几日,太子亲身上奏元成帝,揭露章和十三年春闱舞弊案,举朝皆惊。此事牵涉甚广,涉案考生监考官员者众,竟达一百三十七人之多。
“舞弊大案岂能迟延?莫非六弟欲帮人脱罪?”太子目光在宗政淳和宗政霖之间来回扫视,意有所指。
“让人筹办,马上解缆。”赫连敏敏扶正头上步摇,沉声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