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那边已经传了信,元成帝严令后宫不得讨情,违者重罚。
“你另有何话可说!”御书房内,元成帝一脚踢在宗政淳左肩,将人掀翻在地。
田福山看赫连正妃神思不属,已是乱了分寸,心下更加焦心。先生另有一日才回盛京,现在莫非就干巴巴等着?只可惜正妃入府光阴太短,此时也是无计可施。
宗政霖眼看两人争斗愈烈,冷眼旁观。
宗政霖被他老子囚禁了?莫非他部下办事不力,被人查出首尾?
赫连敏敏神采庞大,半晌才叹了口气。“赫连家百年世族,最看重的向来不是哪一个女儿。而是最得用的那一个。别忘了,赫连府的蜜斯,远不止一人。”
元成帝是想突如其来,打个措手不及?还是想以此为饵,诱更多的鱼中计?慕夕瑶想着帝王权谋,心下不喜。老这么神神叨叨,过分烦人。
“六弟意下如何?”太子一身明黄锦袍,神情掩不住的对劲。
“是,殿下。”
相对于娘亲的至心疼爱,祖父和父亲向来都是家属第一。现下本身在皇子府职位未稳,怎能自曝其短。
“皇上要垂钓,我们可别傻乎乎的往上面蹦跶。”慕夕瑶慢条斯理,安闲自如。
“二哥,此事不当。漠北战事期近,不宜再掀波澜。”
赫连夫人见被太子拉走的宗政霖来得及时,也是非常欣喜。起码看得出殿下对赫连敏敏还算对劲。
“既然殿下待你体贴,牢记子嗣为先。万不成争一时意气,坏了大事。”
“舞弊大案岂能迟延?莫非六弟欲帮人脱罪?”太子目光在宗政淳和宗政霖之间来回扫视,意有所指。
“六皇子府自本日起,闭门谢客。府中世人胆敢私行出入,夹动员静者,——仗毙!”
赫连府中,赫连夫人看着女儿容光抖擞,笑容不减,终是放下心来。
宗政霖跪得笔挺,毫不畏缩。对于一旁号令的太子,视而不见。
“回正妃,殿下被皇上禁于安元殿中,几日都不得回府。府中大家无诏也不得探视。”田福山急得额头冒汗,得知动静的第一时候便仓促赶到禅若苑讨主张。
娘亲虽贵为正室,旁的却有两位侧室虎视眈眈。前任靖安侯的两位夫人,可都是出自赫连本家姐妹。至于原配为何“突发旧疾”,被后妻取而代之,赫连敏敏清楚得很。大师族的残暴,比后院争斗涓滴不差。
元成帝看着底下跪着的几个儿子,除了老四生有耳疾,未能卷入此中。其他人等,全数在列。目光极其庞大的扫过世人,元成帝神情讳莫如深。
“你说甚么?”赫连敏敏惊吓起家。
“顾长德!”
“主子,刚才大管事来报,殿下被太子急招去了东宫,请您先行回门,殿下稍后便至。”大丫环桂黎回禀得谨慎翼翼。
“父皇,太子是因儿臣手上把握有他私受贿赂,卖官鬻爵的罪证,才欲斩草除根。此番旁人皆无所察,只他一人揭露惊天大案,可见事有蹊跷,用心叵测!连累如此之广,太子手中必有埋没权势,图谋已久,其心可诛!”
“儿臣大婚回门当日,太子将儿臣叫至府中,商讨上奏舞弊一事。在此之前儿臣对此一无所知。看过太子欲上呈的奏折,儿臣只说漠北战事为重,稍后再凑亦可。并无欺瞒之意。”
元成帝大怒,敕令刑部彻查,监察司取证。以后大半月盛京暗潮澎湃,三品大员接连落马。
“皇子府中内幕,毫不成暗里往家里送。不然休怪我不念主仆十几年的情分。”赫连敏敏神情阴冷,看着车厢里两个大丫环,峻厉敲打。
开口让人送宗政霖出府,却又俄然笑着拍拍他肩膀,“二哥可还没有好好恭贺你大婚。哪日得空,到你府中喝上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