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监监正甘付韦,于柳妃一案,辱及先贤圣明,构陷皇族亲贵,按律诛灭九族,宗族除名。”
“本日起,后宫诸人不得私行走动。令侍卫统领纪淮安派人看管各宫门禁。此案检查过后,再行决计。”
“罪人甘付韦交刑讯司检查。刑部收押甘府世人,择日游街示众,午门斩首。柳妃宫中侍从全数送刑部候审,任何人不得探视。此案交刑部全权彻查,监察司取证监理。”
“好!好一个慕氏。存亡面前,怡然不惧。沉着自如,洞察入微。此案里外勾搭,算计颇深。本日本王就拉下老脸,为你请命!”
赫连敏敏双手紧紧相扣,看着声色俱厉的女子,脑筋里一片混乱。
“看来监正大人对此全然不知。那便有劳太史局掌令大报酬其解惑。”
“漠北战事期近,你公开屈辱血洒疆场,葬魂大漠的护国长公主,其心可诛!倘若成帝在天有灵,晓得后代佞臣将他亲封“护国”二字之长公主热诚至此,你有何颜面叩拜宗庙?”
淑妃看着中心端庄庄严,掷地有声的慕夕瑶,恍若不识。这个丫头,太令她震惊。这份学问秘闻,那里是平凡人家所能教养?世家望族,也多有不及。
怡亲王一旁观之,看她气势凛然,言之凿凿,拍案喝采。
“嘉兴年间,秦王反叛,暗里结合大魏十八州州牧起兵造反。当时成帝年幼,朝局动乱。长公主请缨出征,一走便是五年。期间与秦王三战渭水,无一败绩。后于青海关亲身将秦王斩于马下,剿除逆党,闭幕‘靖湘之乱’。”
此番斥责已是峻厉至极。大魏仁义礼孝比家世出身更加首要。豪门举子尚可平步青云。但罔顾仁孝,不但没法安身,身后更入不了宗祠。
“长公主回朝后,上缴兵符,安闲而退。只一旁帮手成帝内抚流民,实施新政。至嘉兴三十七年,西藩结合漠北同时起兵,帝与长公主各自领兵,御驾亲征。一年后,帝自西藩胜利班师,以后得闻漠北大捷,龙颜大悦。后在光武门亲迎长公主回朝,等来的倒是全军素缟,棺木一尊。”
“皇叔不必多言,此事朕一订婚自过问,严惩不贷。”不等怡亲王说完,元成帝已先行表态。
掌令见元成帝点头,起家回禀。
贵妃心中不安更加强大。就凭慕氏之前各种,现在这般盛气凌人,也不会平白无端说了这很多。并且以她学问见地,怎能够无的放矢?
“这是,这清楚是……”太后不成置信的看向元成帝。
那监正眉头紧皱,却不得不答话,“护国长公主殿下。”
“大人错矣,干系甚大。”慕夕瑶点头。
元成帝面色非常丢脸。四品朝臣竟然不通史实,连内院女眷都比之不上?
此番元成帝被完整激愤。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大动兵戈,牵涉命理数术。又辱及护国长公主之尊,他若不能严查惩办,岂不成了是非不明的昏君?百年以后,要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嘉和殿乃成帝钦赐长公主寝宫,大殿中心高悬匾额所书瘦金体,乃成帝亲提。”
莫不是觉得她要求宗亲大会,就只图个脸面?
“妾虽见地陋劣,也知生辰八字极其私密。甘付韦是从那边刺探宗亲八字?这是窥测宗祠。此次构陷一案,不但意欲毁妾申明,更是企图置妾与所出子嗣万劫不复。这是暗害宗亲。而妾之夫主,六殿下必然为妾所累,这是辱及帝嗣。柳妃昏倒,明显另有蹊跷,这是暗害宫妃。克日盛京流言四起,辟谣肇事者众,这是愚笨百姓。漠北战事期近,却令先贤蒙羞,这是祸乱国本。莫非如此大案,也不值尚书大人奏请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