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聿打断道:“朕知你与长宁两相悦,并未见怪于你。”
苏淮安又朝他笑,“是是,薛大人说的在理......”
当时的戌州巡抚,乃是楚太后的幺弟,现在的内阁大学士楚卢伟。
他模糊感觉,宅子许是要返来了。
养心殿外的小寺人早就被轰走了,只要盛公公一人抬头看着阳光感慨:谁说龙生九子各有同,这陛下和长公主做派谓是如出一辙啊。
四年前,她便是如此。
“这薛大人何时同镇国公那般好了?”
萧聿喉结微动,连连咳嗽。
薛襄阳心如明镜,自古以孝治天下,天子要仁孝字,就能亲身动太后,此举,无疑是把薛家推到楚家面前。
薛襄阳屏息作礼,道:“微臣领旨,”
薛襄阳眸色由一变,“陛下贤明。”
养心殿烟雾环绕,说完了国事,苏淮安还是没动,萧聿看他欲言又止,便道:“另有事?”
但目前,已是大有同。
权贵世家之间虽有好处纷争,但瓶罄罍耻、唇亡齿寒的事理谁都懂, 一旦皇权显出蚕食之象, 他们便会和衷同事, 同谋前程。
想说的话在嘴里转了一圈,最后干脆提笔蘸墨,决定赐婚了事。
“臣确有一事。”
有些事提还好,一旦提起,氛围中仿佛充满着难堪字。
苏淮安道:“镇国公府当年被薛大人毁的轻,补葺还需些光阴。”
“怪得......”
秦婈咬了下唇,斯须,道:“选任官吏是前朝要事,臣妾乃后宫嫔妃,实在宜干与此事。”
苏淮放内心知天子的难处,道:“陛下这是筹办以私运贸易罪重审此案?”
苏淮安俄然撩袍、跪地、龙椅的帝王了一丝苟的臣礼。
从骊山回京, 到将延熙元年的旧案广天下而奉告,一转眼已是六月末。
萧聿摊开一张折子放到她手中,当真道:“朝廷迩来拿下了少官员,太常寺卿、光禄寺少卿等位置皆空出来了,你之前掌管后宫,常与他们打交道,心中有坚固之人保举给我?”
要动,就得动楚家嫡派,得动当年的涉案者。
苏淮安道:“陛下贤明。”
瞳孔里明晃晃写着——薛大人真是妙手腕,把我们兄弟几耍的团团转。
萧聿看着薛襄阳道:“十几年前的案子,朕晓得易查,但当年牵涉人力甚广,能毫无踪迹,薛大人暗走一趟戌州吧。”
走到这一步,薛襄阳干脆昂首笑道:“哈哈,镇国公客气。”
薛襄阳双眸微眯,嘴里漫起了一股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