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去求二夫人，不出几日，二夫人就指了身边的大丫头――叫翠喜的，给了柱子做媳妇。”碧玺生硬得转过甚去，冒死想忍住泪水。
碧玺愣愣的入迷，脸上显出一个凄苦的笑容，“我mm，去了。”
碧玺浑身一软，瘫坐在地上，望着床上断了呼吸的贾元春，暴露一个绝望的笑容来。
“如何去的？”贾元春一阵怜惜，喃喃道：“我记得在王府时，你奉告我，你父母已经为碧鸢定下了婚事……”说到婚事，她不由抬眼看了看碧玺。
贾元春闭上了眼睛，造化弄人。
“主子，”碧玺一只手遮住双眼，冰冷的液体从她指缝间流出来，她的声音凄厉，“主子，我心存痛恨啊！”
那贾妃虽是本身求死，现在却也不自禁得挣扎起来，一头乌发顺着肩背散落，双腿在被子底下踢蹬着，冒死抵挡。只是她久病有力，那里挣得开碧玺与珍妃两人合力？半晌便香消玉损，魂归地府了。
贾元春望着她，目光绝望中又有一丝安静，她衰弱得冲着跪在地上的碧玺伸脱手去。
这件事，二十多年前捅出来，是三王爷一府的人受连累遭罪；到了明天捅出来，首当其冲的天然是混合皇室血脉的太后，紧跟着就是天子的出身被故意人操纵造文章――当初与三王爷争位惜败的王爷们都虎视眈眈得盯着阿谁位子呢。
珍妃不忍再看，点点头自行出去，那嫣红正托了热腾腾的蛋花汤入殿。
“贵重主，您趁热尝尝。”嫣红将那只敞口描金玉碗摆在东厅的檀木八仙桌上，迎着珍妃畴昔，笑得殷勤，边摆放银筷勺子边道：“您闻闻这香气，老淮安的蜂蜜……”
贾元春长出一口气，闭上眼睛，嘴唇翕动，“让……珍妃……来……”
“奴婢不敢。”碧玺咧咧嘴，咸涩的泪水顺着脸颊流入口中，“您只记得幼时由奴婢奉侍过，却到底入宫三年――乍然返来，您是主子，奴婢如何敢开口？何况您点了奴婢随嫁，是多大的面子，拂了您的意义奴婢……奴婢……”她顿了顿，不晓得该如何说，沉默着抽泣了半晌道：“约莫那会儿奴婢内心就存了怨。只是主子对奴婢实在是好，在王府对奴婢好，入了宫就更好了……那点怨也就只是埋在内心，便是这辈子不嫁人也只当是信了菩萨入了庵罢了……”
“祸福相依，人缘早定。”贾元春咧嘴一笑，笑容中尽是苦涩，“你看，我为了一个世子侧妃的位子决计交好月太妃，却也因为这个招来杀身之祸。冥冥中，满天神佛看着我们呢，好的、坏的、真的、伪的，他们看得清清楚楚，一丝一毫也错不了。我怀了不诚的心机，神佛就拿走了我的孩子……郎氏做了这么多的恶事还能端坐在太后的位子上，那是时候未到……只是我看不到那一天了……”
“我那薄命的mm，给大老爷糟蹋死了！”碧玺放了悲声，伏地大恸，“我的mm，冰雪一样的人儿，养在老祖宗身边，比平凡人家的蜜斯还要强上几分――如何就招了大老爷如许的禽兽！”她哀思仇恨已极，早已不顾尊卑，“我家中老父老母痛极怒极却没法可施，府里只是瞒着，说我mm得了急症去了……纸里如何包得住火？不幸我父母年龄已高，受了这一劫，接受不住。我母亲双目哭瞎，滴水不进，三日就故去；留我老父一人，长嫂不贤，大哥脆弱，家中衣食不缺，竟让我老父活活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