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都是男人温热的气味。
隐蔽的喘气淹没在涛涛水声里。
魏承挑了挑眉。
少女葱白似的指尖紧紧地攥住浴桶的边沿,松开,抓紧,又松开,又抓紧。
“不过临时没甚么更好的人选,现在我身边也就你一小我,要不......”
她被折腾了半天,大汗淋漓后,虽是昏昏欲睡,却担忧有身的事情,光裸的后背又紧贴着那人炽热的胸膛,胸前也被那双遒劲的大手紧紧地抱着,叫人喘不过气,睡也睡不平稳。
她不懂兵戈,还是刹时复苏过来。
魏承将瓷盏顺手搁到一边,又将锦衾往上提了提,挡住她的肩膀。
男人不晓得睡没睡着,呼出的热气,均匀地喷洒在她后颈,只感觉浑身仿佛都是他的气味,想挪开,又不太敢,只能忍着难受,蹙眉侧卧,直到睡着,眉心也蹙着。
他皱眉。
魏承伸手拿起一旁炕案上隔着的瓷盏递到她唇边,里头竟然是蜂蜜水。
“舌头伸出来。”他声音沙哑,贴在她嘴角呢喃,黑琉璃似的眸子绽放出潋滟水光,循循善诱,诱哄她做出最勾人的媚态媚谄他。
阁房里水声不断,浴桶里,一浪接着一浪,拍打在浴桶边沿,就像荒海里的孤岛礁石,压抑,猖獗。
铺天盖地的快感好似白日流火,极昼奔雷,仿佛兜头淋了一盆热水,重新到脚都镇静得想要尖叫。
她点头,嗯了一声。
魏承今晚吃了个半饱,顾忌着她还没病愈,不敢再弄第二回,只抱着她闭目假寐,不晓得在想甚么,许是两人都没人说话,他也睡了畴昔。
魏承的手一顿,随即“唔”了声。
“你们......会赢还是会输?”
他换了个更舒畅的姿式,揽着她的肩膀,声音仿佛有些干:“是该成个家了。”
觉得是本身没说清楚。
“六今后,雄师要拔营南下,和张尧决一死战。”
还没来得及思虑出对策,又听他道:“郭焉等人催得实在烦。”
她笑了笑:“是啊。”
一想起她偷偷分开的事情,他就嘴角一沉,眯着眼:“如勇敢让我发明,又耍甚么幺蛾子,我可不会再这么等闲的饶了你。”
半晌,俄然听男人的声音钝钝响起,似是偶然道:“再过两个月,我也二十七了。”
“我没带药。”她声音降落,“弄出来吧,不然要有身。”
他捏了捏她的耳垂:“等我返来。”
满地狼籍。
“如何?”
紧贴的胸膛闷声颤抖,她浑身有力,撑着脖子抬开端,对上他含笑的眼。
沈银霄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筹办再睡,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俄然听到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如何了?”她哑声开口,半夜时分醒来,嘴巴里有些干,舔了舔唇角。“这么晚了,还不睡么?”
怕不是听到本身要走了,才这么高兴。
“不要......”
那是她最敏感的处所。
这意义,就是六今后,他不筹办持续将她留在身边了?
“要不,等将军班师,郭司马得空,给将军物色一批世家娘子相看相看。”
“谁叫你叫那么大声。”他笑得更加肆意嘲弄,扶着她腰肢的手缓缓下移。“服侍得舒不舒畅?”
她对上他的神采,话锋一转:“我也不想将军有事。”
她一时不晓得说甚么。
“别人都听到了。”她气得掐了他的腰一把。
梦里他在案旁修改公文,沈银霄手里拿着一把团扇,侧卧在窗下小榻上,昼寝小憩,一旁的地上坐着两只小肉团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两报酬了抢一把小弓打得不成开交,男孩抢不过女孩,委曲得跑来找他告状,两个小崽子将书房里弄得乌烟瘴气,像是两只小麻雀。
黑琉璃一样的眼眸莹润地瞧着她,眼里倒映出她飞腾后嫣红的秋波余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