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兴的当属沈母,人逢丧事精力爽,脸上的皱纹都伸展开来,抱着怀里日渐白胖的沛霖,被小丫环和许媪簇拥着,比以往在沈家时的干枯模样,富态了很多。
“如何了?”他昂首瞧她,小小的面庞被从帐幔外透进的婀娜灯影映照得一片绯红。
她声音软得不成模样:“府医说了,得再过两月才可......”
秤杆挑起喜帕一角,缓缓上移。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哼哼唧唧好似猫儿叫喊。
外间龙凤花烛轻声炸开。
他一件一件脱去身上的衣服,暴露赤裸精干的胸腹,后背,宽肩窄腰,手臂上层层叠叠的新伤疤旧伤疤。
部下的肌肤凹凸不平,可想而知当年的伤势该有多么凶恶。
他拿起她的手,贴上胸前那道十来寸长的刀疤。
桑乐里一派明红。
银霄死死地按住本身的衣服,低声道:“我只想让你记得我好的模样。”
“让我摸摸你......”
见着魏徵长身玉立在人堆以后,神采淡淡的,瞧着联袂进了新房的人影,两抹红色渐去渐远,小丫环掩嘴笑:“至公子甚么时候也办场丧事,给我们发利是赏钱?”
三婶母等几个热情肠的魏氏宗妇也低声劝戒。
“噼啪——”
她点头。
他含笑倾身,墨黑的发梢撩过她的脸颊,痒痒的,男人的暗影将她重新盖到脚。
他喘着气,微微分开些,伸舌舔唇,将唇上感染的一点花红吃入腹中。
床榻微微下陷,他倾身过来托着她的腮。
喉咙无声转动。
男人伸手拈起镶着金玉的檀木撑杆,骨节清楚的手模糊颤抖,金线绣着祥云波浪纹滚边的大红袖口被抻开几寸,暴露莹润的腕和手背上浅浅的疤痕。
男人伸手,她抿唇含笑,走了畴昔,将手搭进了他的手心。
“男人见了没规复好的模样,兴趣就没了,今后见了你,不免不想起来......”
“欠都雅。”她道。
“我身上也欠都雅。”他伸手抚摩上她的小腹,松坚固软,叫贰心底灼烧滚烫,心境难平。
口里鼻尖尽是女人的身上幽幽暗香,粗糙的大手在她光亮的颈侧游曳抚摩,温热的液体在薄薄的肌肤下活动。
帐内旖旎喧闹,只余下两人的呼吸声和细细簌簌的衣料摩挲声,缠绵悱恻。
“那不成了?藏着掖着干甚么。”他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三两下挑开里衣:“都睡了好几年了,老夫老妻有甚么见不得的。”
“好歹一辈子就这一回,别的新娘子都是极尽红妆,恐怕皋牢不住夫君,偏你如此素净。”
“你刚出产完,那处所还没规复好,今早晨主君如果......夫人就推拒了,用其他处所......”
喜帕四周,黄金流苏微微颤抖,浮光滟滟。
大红的云锦挂满了门廊和檐下,两人的喜房里,红纱帐重堆叠叠,许媪和沈母带着丫环们腰间都应景地挂着红绸带,笑笑闹闹。
她默不出声地缓缓拢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