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烟还来不及喘匀了气,便忙问道,“女人,刚才那是…….”
深夜俱寂,流烟这番叫唤便显得非常高耸,兰溪明显没有推测流烟竟然来了这么一出,先是一愣,待得反应过来以后,倒是面色大变,“你乱叫甚么?鬼都被你吓跑了!”扭头一看,可不是么?那白衣鬼影明显也听到了这处动静,抬眼望过来,兰溪恍忽间感觉,似是与对方来了个四目相对。隔着不算近的间隔,兰溪是没有瞧清对方,但对方仿佛却在瞥见兰溪的那一顷刻,愣了一下,然后,便动了――缓慢地朝着兰溪这处飘来。
兰溪这才笑了,“那好!你们能够归去给你们主子复命了!”
流烟跟着自家女人大半夜地守在小花圃内吹冷风,等着“抓鬼”,流烟本就已经吓到不可,现在听兰溪一句“流烟快看!鬼来了!”,下认识地转头望去。却见小花圃那疯长及腰的草丛中,一道白影轻飘飘地晃来荡去,隔得有些远,鬼脸是看不清的,但就那飘忽的身形,配着几近将脸都遮没的头发,另有那幽幽咽咽的哭声,便让流烟骇到了骨子里,浑身颤抖着,就差没有立时晕倒了。
流烟一看,吓得面如土色,那一刹时,却不晓得那边来的力量,直抱着兰溪的腰肢将她今后拖。兰溪倒是扭腰蹬腿,不肯共同。目睹着那鬼影一点点飘近,睁眼间,仿佛都能瞧见青苗獠牙,满目狰狞了,流烟怕得要命,却还是没有丢下兰溪先逃,只是闭了眼,一径将兰溪今后拖。兰溪一边用力摆脱流烟的度量,一边往腰间摸索,见得那鬼已飘到离两人不过几步之遥处,兰溪从布袋里抓出一个瓶子,拔了瓶塞,大呼一声,“管你甚么鬼,还不速速现形!”
“啊?那你为甚么说那是狗血啊?”
“走!流烟,我们畴昔瞧瞧,这鬼到底长个甚么样!”兰溪却似没有半点儿怕忌,反而兴趣勃勃隧道。
“我们先送女人归去。”黑衣人当中的一个道。
“诶!等等!别走啊!”鬼女人回身便跑,兰溪愣了,想也没想,便跟着追了上去。流烟一边概叹着她家女人真是胆儿肥,一边小跑着跟了上去,方才的满心惊惧不知在何时,悄悄消逝无踪。
“因为把朱砂说成狗血的话,恶心,也能把人恶心个够呛啊!”
兰溪方才跑动过,小脸粉扑着,灿笑如花,眸中尽是滑头,“早奉告过你了,你家女人从不打无筹办的仗!”
兰溪短促地“呃”了一声,才偏过甚在流烟耳边低声道,“甚么朱砂?我是让门房的刘婶儿帮我从外边儿寻摸来的狗血,不都说辟邪的结果也不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