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些日子都在你的娴雅苑吃惯了,我们府里都不备我的饭了,不在你这儿吃了,回家去指不定就得饿肚子了呢。”宋芸芸这话当然当不得真,但当中跟兰溪不见外的利落却让兰溪欢乐得很。
以是,听了这话,颜妈妈没有半点儿非常,边上的宋芸芸神采另有些含混,兰溪已经笑呵呵转了话题,“既然不是为了曹娘子家的事,妈妈这会儿乞假倒是为何?但是有了甚么难处?”
“总不能让两位女人空等。”颜妈妈半垂下了眼。
不过各回各房,各找各妈地用了一顿午膳返来,兰六女人刚才还晴空万里的神采眨眼便成了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两只眸子子像是钉子普通,狠狠盯在兰溪脸上,像是恨不得在兰溪脸上瞪出两个洞来。
谁知,兰溪的这番感慨还在上空中飘零,未曾散去,兰滟的幺蛾子却来了。
“但是曹娘子返来了?”兰溪倒是想着颜妈妈的为人,若非紧急的事,怎会等闲乞假?这便想到了曹巧慧身上。月前,曹巧慧带了家中病重的老父,雇了四个镖师,上路去了池州府找那于大夫瞧病去了,这一走,已是月余,怕是也该有动静了。
兰滟“热烈”的目光扫了过来,横扫千军的气势,咬着齿,错着牙,磨刀霍霍,恨不得吃兰溪的肉,喝兰溪的血,顺带再啃啃硬骨头。
听兰溪这般说,颜妈妈便也放下了心中忧愁,本来这些日子的相处,对这个五女人颜妈妈也是有些体味的。兰滟那样的,还真不会给她形成甚么困扰。遂也不再多想,转而提及闲事,“因为家中有事,以是想跟两位女人告个假。”
“妈妈快别折煞了我!快些起来。”兰溪赶紧倾身扶起颜妈妈,“妈妈当真不必如此,这恩,天然是有机遇报的。”
“这倒不是。”颜妈妈神采淡淡,没有详说,却也没有坦白,“我畴前的一个极其要好的同亲已经离家几十了,前几日回了青阳,可早些年她家出了变故,此处早已没了她家人,她应当是展转探听到我的下落,以是托人捎了信来给我,约我去见上一面。”
宋芸芸悄悄碰了碰兰溪的肩膀,凑到她耳边,低声问道,“你甚么时候又惹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