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尽胡说!”三太太哭笑不得地轻拍了傅修耘一记,实则那神采看在兰溪眼里,却无疑是被逗乐了的畅快。
这么一说,还得了?三太太眼里的泪便是关也关不住地涌了出来。
傅修耘三言两语带过起因,只差把这回南下之行说成了一次说走就走的观光,半句也不提为了走上这一趟,他费了多少周折,又花了多少工夫和蔼力这才压服了祖母和母亲,得以成行。
本来,傅老太太对这个外孙女的不擅女红也是心中稀有,以是在瞧见那条额帕时,非常惊奇了一番。那出挑的配色,精美的绣工,当真是出自她阿谁两年前离京之时,捏针都捏不像样的外孙女之手?如果真是,那还真是进步神速啊!感慨了一番,傅老太太将之归功于南边刺绣闻名天下,能人更是不知凡几之上,这才有了那一番刚好被傅修耘闻声,又让他滋长出“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巨大抱负的关于南边人杰地灵的概叹来。
边上兰溪听得傅修耘方才那一言时,目光微微明灭,现在见三太太情状,便走上前,挽了三太太胳膊,娇声道,“母亲莫哭,你哭着可不更让外祖母挂记么?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母亲既为人女,也为人母,外祖母的心你应当最是晓得才是,你安然康泰,才气让她白叟家真正宽解呐!”
傅修耘忙不迭笑道,“姑母,莫要为了侄儿多费周折。这一起上,若非顾着我,二管家也不会决计放慢了路程,一起逛逛停停,侄儿是当真半点儿苦也未曾吃得,倒是还贪看了很多沿途风景,处所风土情面。不然,也不会到了今早才堪堪赶到青阳。但侄儿也是先拾掇了一番这才敢登门拜寿,以是,姑母当真不消担忧侄儿的肚皮,不会不应时宜唱起空城计,扫了姑母的兴,丢了傅家的脸的?”
恰好,三太太看人家倒是扎眼得很,笑眯眯地看着,乐呵呵地问着,“耘哥儿,这么大老远的,你如何来了?这一起南下,坐船快得话也得大半个月呢,你祖母和母亲哪儿能舍得你遭这份儿罪?之前捎信来,如何也没说一声?”
三太太听闻老母,心中一酸,眼里倏然有了湿意,“母亲…….你祖母可还安好?”
兰溪悄悄支起耳朵,对啊,为甚么来?她可也想晓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