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老太太此话并非空穴来风,宿世的兰溪骨子里确有点儿伤春悲秋的做派,兰溪不由有些讪讪,那边兰滟倒是轻嗤了一声,较着为着兰溪受了敲打而幸灾乐祸。
水青色的交领上衽短衫,藕色织暗纹的半臂,下撘红色的挑线裙子,配色上便如一支清凌凌的荷,偏还用了几种分歧的青绿色丝线,绣了满满一裙摆,深浅不一的荷叶,可不就是一身清雅么?可惜,兰溪现在不过九岁,身量还未长高,更没有甚么曲线可言,出彩的也不过就是这配色的巧思和枕月的绣活儿了。
“你们下去吧!听你们枕月和流烟两位姐姐的叮咛,把各自的差事办好。再给茗儿房里多备些吃食,出去寻你那些姐妹们玩乐的时候,空动手可不好。那些东西可别省着,只要能换回我要的东西,不拘多少,我都替你担着。”
“五姐姐明天真都雅!”
“是,女人。”
连着几日存候都没有遇见姐妹们,兰溪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进学的事。青阳兰氏如许的书香世家,天然是有自家属学的。固然是女孩子,但也聘了数位先生,别离传授文学、针黹、礼节、才艺、厨艺,每上旬日课,才休沐一日。
这一日,兰溪再往松泉院存候时,带了花儿和茗儿前去,行至院门,兰溪随了来迎她的宝瓶进了明间,花儿带着向松泉院那些妈妈和姐姐们请教的针线,茗儿兜里则装了满满的糖块儿,笑嘻嘻地朝着主院后的那排下人房而去。
这几日,兰溪的糊口过得简朴而欢愉,每日里,不过就是去给老太太和三太太存候,余下的时候,也就吃吃喝喝,写写字,做做针线。
兰溪低头看了看本身身上的衣裳,天然是出自枕月之手,尚在孝期,天然不能穿得过于光鲜,这身衣裳枕月非常费了些工夫。
真不晓得,本身到底是那里获咎了兰滟,不过兰溪也晓得,兰滟怕是一辈子也不会跟她做好姐妹的。只是想到她跟兰滟做好姐妹的模样......兰溪也不由恶寒地打了个颤抖。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