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见了,笑着点头,“颜姨的技术真是更加的好了,这裙子,看得我都喜好得不得了,这款‘蝶恋’定可流行全部湖州。”
“那每一回可不就卖得很好吗?”呵呵赔笑了一声,兰溪赶紧转向一旁的曹掌柜,道,“曹叔,过不了几日便是上巳了,按理说,该做衣裳的都做了,可我们这款蝶恋一推出,必定能引发颤动,届时做衣裳的只怕很多,这料子该备的可得备上。绣房那边的人手,颜姨也得安排安妥了。”
“女人每回都是这番话。”颜妈妈心中欢乐,止不住的笑,却还是笑嗔道。
颜妈妈笑了,忙和流烟两个共同着将那套衣裙在兰溪跟前展开。一件短襦,淡淡的嫩黄色,上臂收窄,下臂广漠,袖口绣忍冬纹收成波浪状,一动,便如胡蝶展翼,衣衿处并未盘扣,反是用了几朵花,密密叠叠地将扣子掩在了花蕊处,不细心看,都看不出陈迹。下身裙子是艾绿的素面湖绸,做百褶状,却在裙幅上用同色的丝线绣了百花穿蝶,乍一看去,并无出彩之处,但行动间,那蝶儿便会如同活了普通,安闲那裙中百花间飞舞,举步间,便可闻花香,可见蝶舞。
因而,颜妈妈和流烟,都冷静地默了。
兰溪的马车一贯比较低调,行驶在湖州城内,并不打眼。只是,马车出了兰府,却没有立即往三柳巷去,反而是一起沿着通衢驶向了湖州最为热烈的南城朝阳街,最后停在了朝阳街临街的一家三间门面的绸缎庄前。流烟先跳上马车,而后将戴着帷帽的兰溪扶下,主仆俩进了绸缎庄,而马车则被赶到了绸缎庄边上的巷子里,车夫半坐在车辕上,优哉游哉闲逛着腿,哼起了小曲儿。
“曹叔你这但是难为我了,你明晓得要我品茶,我只品得出个好喝不好喝,若要评,天然便也只要一个好与不好了。”话落,兰溪倒是举起那茶盏轻啜了一口,而后,笑着赞道,“好茶。”
兰溪和流烟两个一起被引着进了一间安插非常讲究的雅室,清一色所费不赀的黄花梨木桌椅,多宝阁上,不见过分耀目标珠宝安排,但一棵翡翠白菜,白玉无瑕,碧色通透,代价不菲,一件青铜器,看不出甚么花样,但其古朴气韵稠密,意蕴绵绵,别的另有些花瓶器件儿甚么的,乍一看去,并不起眼,但都是有来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