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耘挑眉,眼瞧着陆詹望着他的眼神,很有两分评价的神采,心机一动,笑道,“吵嘴之道,我只通一二,先生如有雅兴,我也不敢扫了先生的兴,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还请先内行下包涵啊。”
“围棋一道便在一个‘围’字上,现在情势,我虽不敢说胜券在握,万无一失,但我占有了上风,先生要凸起去,反败为胜,殊为不易。”傅修耘说得谦善,实则眉眼间埋没的幽光已经泄漏贰心中思路,现在全部棋盘上他可谓把握了全局,斯须间,便可将黑子围死,黑子要反败为胜,何止是殊为不易,几近算是不成能的。
兰灏恨不得掐死了他费事。那边傅修耘却已惊道,“莫不是先生曾输过他这位弟子?”(未完待续。)
傅修耘一惊,昂首却见陆詹仍然笑着,不见喜色,稍稍松了一口气,却还是不敢松弛道,“先生谬赞了。我当真不是谦善,吵嘴之道,我确是不擅,不过是赖先生相让,另有便是运气罢了。”
“是啊!就连父亲与先生对局,也难有胜的时候。先生的敌手,也就耿四哥了。”兰洵取了桌上果盘中的干果花生,咬得咔嘣作响。
“小子,吵嘴之道可在行?不若我俩手谈一局?”饮了一杯茶,说罢了一番闲话,陆詹让人在竹桌上置了棋盘,笑着号召起傅修耘。
“甚么叫旗鼓相称啊?哥,你这话也太谦善了,何况,你还是帮着耿四哥谦善?先生方才可才说了,过分谦善未免有虚假之嫌,你帮着他遮丑,没有人会感激你的。”兰洵忙着吃,涓滴没有重视到兰灏的目光,拆起了台。
“怡儿不得无礼。陆先生言语朴重,不知比那些个棉里藏刀的好上多少倍。何况,他说的话也不是没有事理。”傅修耘赶紧出声斥责道。
兰灏和兰洵兄弟俩却有些难堪,“是啊,先生说话惯来如此,不过刀子嘴,豆腐心罢了,固然话说得不包涵,但倒是半点儿没有坏心,表弟,表妹千万不要介怀啊。”
而下一刻,这不安成为了实际。棋盘上,情势斗转。傅修耘死死瞪着,不敢置信,“这……如何能够?”
“那就多谢先生相让了。”傅修耘拱手称谢,也不推让,在陆詹劈面落了座,从棋盒中取了一颗棋子,夹在两指间,轻落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