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那人一脸难堪，“府中主子管束，我也不甚清楚……”
“若小哥能帮上一把，我们姐弟二人此后必当重谢！”
怜雁大喜，连声伸谢。
怜雁一脸欣喜地看向他，拭去眼角的泪痕，暴露含笑道：“多谢小哥！”随即便从怀中取出两张身契来，“这是昨晚趁媒婆子不重视偷出来的，给你。”说罢也不管那人接不接，就往他怀里塞去。
怜雁见此当即解释道：“她是媒婆，想把我们卖出去，只是……”她低下头，欲言又止。
那人一愣，明显未推测她会如此道来，许是未见过如许的女人，拿着银子的手递也不是，收也不是。
正此时，一行马队奔驰过来，将地上因昨夜雷雨积起的泥水溅起一丈高，立在墙根的怜雁、潜生与王婆子都未能幸免，被溅一身泥水，连脸上亦感染很多。
至于潜生，便可在外院从小厮做起。
怜雁本能地侧身一避，却在最后身形缓了缓，王婆子的掌心就落在她肩膀上。
“阿姊！”潜生情急叫喊。
那人嫌恶地瞧了眼王婆子，却也懒于斥责，倒是劈面前穿着褴褛，看似叫花子的两人起了猎奇之心，多看了两眼。
“行了，”赵彦清打断道，“留下吧，莫对旁人提起便是。”
王婆子笑容一僵，实在她也弄不明白甚么吏部礼部的，乍听郎中的时候还觉得是个大夫，还是那家的主子对她说那是个大官，但是如何这怜雁女人就说“只是郎中”了呢？她在心底啧啧两声，这心也忒高了。
她越想越气，猛地跨前两步抬手就往怜雁狠狠拍去。
王婆子气急，她这话甚么意义？倒像她王婆子成了拐卖人丁的恶婆子普通，清楚本身被他们两个咬得死死的！
那人还是迟疑不定，看向一旁的王婆子，似是迷惑她与这姐弟二人的身份。
常武将事情委曲说与他。
怜雁却蹙起眉头，“只是一名郎中？”
“阿姊，阿姊，”潜生在一旁孔殷地唤着，又恨恨瞪向王婆子，冲着她又踢又打，“你干甚么打我阿姊！干甚么打我阿姊！”挥动的小胳膊小腿看起来尤其不幸。
怜雁的声音甚是温婉动听，举止仪态又风雅有礼，与她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模样甚为不符，赵彦清不由将目光落在她身上，感觉从路边带回人来太随便了些，问道：“你们是那里人？”
常武带着怜雁与潜生退下，赵彦清看了眼怜雁的背影，俄然想起方才看她脏兮兮的脸上一双明眸非常灵动，像是似曾了解。
王婆子气不打一处来，这丫头电影，戏演得实足，全部儿一狐狸精！想她王婆子，做这行当也有十几年了，竟暗沟里翻船，还是在这不过十来岁的死丫头身上！
“小哥！”怜雁却又叫住他，状似迟疑着道，“我和幼弟……我们无处落脚好久了……京中动乱时各个府邸逃出的主子很多，不知小哥府中可出缺人手？”
“这……这我做不了主的……”
怜雁悄悄瞥了王婆子一眼，拍开她的手，对那人道：“这银子就不消了，既然这位小哥亲身返返来，我就当你已赔罪吧。”
那人便牵上马带着怜雁潜生走了，唯留王婆子还在那边痛骂。
怜雁并不感觉于王婆子而言太不公，王婆子的奸商嘴脸，她看不惯，此次让她竹篮打水一场空，也算给她一个经验。
来人约莫十七八岁，上马后，打眼瞅了怜雁他们三人，虽并未如恶霸般仗势欺人，但只随便从怀里取出几颗碎银，不耐道：“溅脏了吗？拿着银子买套新衣裳吧！”
“哦，原是如许，”怜雁一脸的善解人意，“方才幼弟性急相斥，还瞥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