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王婆子就找上他们了。
“这……这我做不了主的……”
她欠身道:“奴婢与幼弟谢过四爷。”又拉了拉潜生,他才跟着行了礼。
对于主子,赵彦清自不会上心,摆摆手道:“留下便是。”
那人见状赶快拦住,将王婆子一推,就将她退出了几步远,转头对怜雁潜生道:“你们莫怕,有我在呢,由不得她胡来!”
对怜雁和潜生来讲,安国公府是个不错的去处,合适她的标准,也幸得在赵彦清转头时怜雁认出了他,才气及时借常武之手。
怜雁则悻悻然,只觉这婆子不成靠,怕寻不到她对劲的,深思起其他体例来。
“啪”得一声。
“是。”是的,就是阿谁刚班师返来却被谋逆的罪名赐死在城门口的林将军。怜雁还记得当时她满心欢乐地带着潜生偷偷溜出去驱逐,等候她的倒是林伯父倒地,林泰哥哥在看到她后用无声的口型对她说:快跑。
怜雁见此当即解释道:“她是媒婆,想把我们卖出去,只是……”她低下头,欲言又止。
那人便牵上马带着怜雁潜生走了,唯留王婆子还在那边痛骂。
王婆子却趁机抢先一步将碎银夺了去,道:“她不要我要,我的衣裳也溅脏了,得买套新的!”
身后一行马队亦跟着驰驱,唯有那听了叮咛的人掉转马头向怜雁他们行来。
说罢摆出一副等候夸奖的嘴脸。
“哦,原是如许,”怜雁一脸的善解人意,“方才幼弟性急相斥,还瞥包涵。”
那人忙点头道:“不不,本就是我们有错在先,方才主子便是让我来陪个罪的,是我无礼了。”说罢向他们二人作了一揖,“府中另有事,我便先回了。”
王婆子气急攻心,“你们还装!我让你们装,让你们装!”说着又要扑上来打。
怜雁却蹙起眉头,“只是一名郎中?”
“林将军府上的吗?”赵彦清反复了一遍,声音听上去有些飘浮。
王婆子气不打一处来,这丫头电影,戏演得实足,全部儿一狐狸精!想她王婆子,做这行当也有十几年了,竟暗沟里翻船,还是在这不过十来岁的死丫头身上!
常武带着怜雁与潜生退下,赵彦清看了眼怜雁的背影,俄然想起方才看她脏兮兮的脸上一双明眸非常灵动,像是似曾了解。
“若小哥能帮上一把,我们姐弟二人此后必当重谢!”
怜雁想,她公然赌对了,来安国公府的挑选也没错。
王婆子气得神采青白,又碍于那小哥在,不敢再上前打人,只是破口痛骂,粗鄙话不堪入耳。
赵彦清到府后先急仓促去了安国公处,现下才返来梳洗,见到常武,蹙眉道:“你如何才返来?”又打眼扫过怜雁和潜生,“这两人是如何回事?”
喊声在连续串马蹄中埋没,就在怜雁觉得他们并未闻声而松口气时,最火线的马却缓缓停下,顿时人转头看了一眼,向身边看似侍从之人叮咛几句,又快马奔驰而去。
王婆子吓了一跳,狠狠剜了潜生一眼,他们俩气性高,可别连累上她,忙向那人赔笑道:“小孩子不懂事儿呢,这位爷莫怪,不就是溅脏了些,不碍事,不碍事!”话还未说完,手已伸向那碎银。
王婆子气急,她这话甚么意义?倒像她王婆子成了拐卖人丁的恶婆子普通,清楚本身被他们两个咬得死死的!
王婆子笑容一僵,实在她也弄不明白甚么吏部礼部的,乍听郎中的时候还觉得是个大夫,还是那家的主子对她说那是个大官,但是如何这怜雁女人就说“只是郎中”了呢?她在心底啧啧两声,这心也忒高了。
怜雁一脸欣喜地看向他,拭去眼角的泪痕,暴露含笑道:“多谢小哥!”随即便从怀中取出两张身契来,“这是昨晚趁媒婆子不重视偷出来的,给你。”说罢也不管那人接不接,就往他怀里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