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龄君定定地望着那条疤痕,望着面黄枯瘦的亲姐姐,毕竟说不出一句回绝的话。
老夫人一愣:“甚么事?”
宿世的她确切如此,痛恨生母,妒忌兄长。是以才会为人摆布,短短平生荒唐而过。
“这是你拂霜mm。”老夫人笑道,“她与你年纪普通大,也十五了,府上排老四,记得吗?”
颜龄君尽力想了好久,终究想到了一个听起来不让本身显得那么软弱不堪的来由。他正欲开口时,却刚巧瞥见了颜似雪手臂上的那条鞭痕。
颜龄君十岁前都是养在周姨娘的院子里的,十岁后颜长霖为他设了新院。说是新院,实在不过将颜似雪与颜龄君二人大哥的旧院整修了一遍。至于他们的大哥颜翊君,幼时作为嫡子出世虽风景无穷,但不知为何身子实在衰弱,便在江意茗的死力鞭策下,送到了江南江府扶养。
老夫人闻言稍稍敛了笑:“雪儿莫不是抱怨祖母偏疼?”
“似雪天然不敢。”颜似雪看似非常惶恐,“只是恋慕mm与祖母靠近,毕竟似雪自小......”
请柬的来源被她如许随口一带,少了几分讨功的奉承,反多了很多密切灵巧。老夫人求之不得,眉开眼笑地点了点头:“如此甚好。拂霜每日闷在宅子里,也该出去逛逛了。拂霜啊,到时候你可得跟紧了你大姐。”
她的神采慈悲又和顺,像尊降世的菩萨,目光却硬生生地绕过那道疤痕,轻声道:“似雪,起来吧。”
多年前颜家二房三口人出行时出了一场变乱,二房佳耦就此死亡,单单留下一个因惊吓而失声的孤女颜拂霜。老夫人怜其孤弱,便将这她养在了本身身边。宿世颜似雪底子上不得这些台面,而颜拂霜也从不踏出老夫人的紫霞院,二人处在同一座宅府里倒是从未打过照面。
此人,颜似雪是记得的。
那伤口,恰是颜丽芙先前留下的鞭痕。
这般想来,也是有种奇妙的缘分了。
都丽堂皇的大厅是既熟谙又陌生的,檀香温软,有那么一瞬恍忽了她的思路。她昂首,双手恭恭敬敬伏在身前。
她确切要多谢那位未曾会面的太子,若不是他,她也不会成为这府上的香饽饽。